男人輕執女人的柔荑,女人飽含深情的與他對望。那女人嘴邊的淡笑是那樣的微弱卻又讓人心醉。那樣的世界裏再也容不下旁人,仿佛天地間就隻有他們兩個一樣。
遲重揚剛一踏時病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幅和諧的畫麵。
她醒了?他等了她一夜,卻在他離開後醒了過來。難道真的連上蒼也不對他眷顧嗎?他最終還是晚了那男人一步不是嗎?那樣含情脈脈的眼光看向的永遠都不是他遲重揚?
他開了兩天兩夜的會議,心心念念的都隻有她。會議剛一結束,他就迫不急待的趕到醫院,迎接他的不是幻想中的笑臉,而是她與別人的深情對望。這怎麼能不讓他心傷?
“言兒,你醒了?”略事沙啞的聲音響起。他向他們走近,壓抑住心中不斷湧出的苦澀。
“重揚,你怎麼也來了?”如果說暮天霖的出現在她意料之內,那麼遲重揚的出現,絕對在她的意實之外。她此刻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那樣一個如水般溫潤的男人,應該有更好的幸福才對。她雖不想辜負他,但也怕辜負了他呀!
“你都傷成了這樣了,我能不來嗎?”在他走近的時候,暮天霖自動的起身向窗邊走去。
遲重揚本欲伸出手去握她的用,最後卻沒有。在她身邊坐下,耳畔傳來她的聲音“沒什麼大事,小傷而已。”他對著他淺笑。
“怎麼就不小心呢?骨折還是小傷。你呀,逞強。”他伸出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那樣的動作看在暮天霖的眼裏,心裏自是不怎麼舒服的。他們儼然是一對情侶,那樣的動作他有多久沒有做過了。言兒,再也不是曾經的言兒了。
遲重揚雖沒在她身邊,卻派人把她的病情打聽的很清楚。當他開完後聽查理說暮天霖也到了偃城時,如火般焚燒的心終於有了些許好轉。他來了,她自是會安然無恙的。可是,進門的那一幕卻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重揚,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看。”為了證明自己真沒事,不讓遲重揚擔心。她故意揮動著雙手,挪動著身子。臉上的笑靨如花,眉頭卻皺的死緊。遲重揚沒有發現,暮天霖卻是發現了,麵上變的越發凝重。
“別亂動。”遲重揚趕緊捉住她。“別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們會說我這個男朋友當的不稱職。”他故意這樣說的,意在提她的傷,也在提醒著旁人。他才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惜言乖乖的不再亂動,實則是剛才的動作牽動了腳上的傷。
“重揚,你還吃飯吧?”惜言問道。看著他沒刮的胡子,她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一定擔心自己擔心的吃不下飯。
“趕我走?”故意屈解她話裏的意思。
惜言把頭移到他的臉頰邊,以隻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胡子沒刮。”這樣的動作讓暮天霖的眼神變得幽暗,別過頭把視線移向窗外。
遲重揚一愣,隨即又笑了開來。這女人,終還是擔心他的。“你開始嫌棄我了?”他用同樣的方式同樣的音調回道。
“去飯吧,我怕你餓著。”她說的很誠懇。因虧欠了太多,所以她是真的擔心他。她從來不輕易向人示好表示關心的。
遲重揚被她這麼一說倒是真的感覺到餓了。隻是,他舍不得離開她,哪怕一分鍾都舍不得。
“我不會離開的。”她輕易的看透了他。這一次,她是真的不會離開,也不能離開。
“好,我呆會兒再來看你。”他看看著她。為了早些見到她,他都不記得上次吃飯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現在,看到她醒了,他的一顆心也終於落地了。
惜言耳頰邊已有些許細汗,輕輕的笑著點判斷。直到看到他走出房門,她才斂去了笑容。斂去笑容的時間,向後背的床頭靠去,卻倒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你是不想要腿了,還是不想要命了?”責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天霖……”她隻能勉強的喚了一聲,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暮天霖擦著她頰邊的汗珠。“笑不出來就不要笑,我不需要你的應付。”疼成這樣還要亂動。他就知道她剛剛的動作一定牽動了傷。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呢?
“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不想讓他擔心,所以再疼她也不叫疼。
“沒事?你再動下去,我保證你的腿會廢掉。”他有些氣,氣那個不知道疼惜自己的女人。
惜言不再說話,任由他抱著。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最懂她的人始終是他!
看著眼前苦撐的人兒,他的心一點兒也不輕鬆。這女人,隻會為別人著想,她就不知道他也在擔心嗎?他懂她就如同懂自己一樣,看到她皺眉忍疼的樣子。他的心也跟著疼,某種感覺越來越清淅。
“天霖,程經理在找你。”惜言看到了門前小心探頭的程經理。
“我看到了,此刻我還不想見他。”她如此不愛惜自己,他隻想在她身邊看著她。隻是沒想到程經理還是沒有放棄。他沒找他算帳,倒是自己來了。看來,他還是有些膽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