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天霖靠在門邊,看著那個專注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發現自己的女子,黑眸裏波光流轉。他終於可以像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了。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看她了。很久很久了,自從她旅行回來後,他就再也沒這樣看過她了。
惜言看似是專注在手裏的書裏。其實不然,就算她掩飾的再好,不停煽動的睫毛也泄露了她的情緒。
她怎麼會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空氣裏清淅的透著他的味道。本是以看書打發無聊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心突然一漾。不用特意扭頭去看,她就知道是他來了。她對他的味道很熟悉,就像熟悉自己的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暮天霖才走近她。近距離的看著這個他思之念之的女人。
“言兒,好些了嗎?”不該再喚言兒,那句言兒卻自然脫口而出。喚了這麼多年,怎麼輕易改掉?
“好多了。”她不敢抬頭看他,怕望進一汪秋水裏。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他有好多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隻好沉默。
“天霖,你回濱城去吧!”惜言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國不能一日無君,中成也不能一日無主。
“不,要回我們一起回。”不能愛,至少可以貼身保護吧!他再也忍受不了她再受一點兒傷害。
“天霖,你不能這樣。我調養段時日就會好的。”她努力勸道。回去吧,回去是最好的選擇。
“你還沒好。”他拒絕。不敢想像自己若是離開,她還會不會再發生一場意外。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痛,絕不允許同樣的事情再發生。
聽程經理的敘述,這次的事真的是個意外!不過,據他所說,當時有個叫謝悄然的男人救了惜方,所以她傷的並不算特嚴重。那個叫謝悄然的是誰?接近惜言又何何目的?為什麼他來到偃城這麼多天,那個男人卻從未出現過?照理說他到少應該來看看惜言的吧!
“我很快就會好。”這傷比起她小時候所受的虐待要輕多了。
“那就等好了再說。”暮天霖堅決不離開。
“中成不能沒有你。”惜言企圖用中成讓他回去。她知道在他的心中,中成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可是,這一次她預料錯了。
“中成也不能沒有你。”他的理由很充分。
中成是他一點一滴辛苦找拚出一的,可卻是她把它推向尖端的。她到中成上班的這些年,做出的努力奉獻並不低於他。所以,中成既不能沒他,又不能沒有她。
“我和你不能相比。”他望著他說。他們的差距不是一句話就可以抹掉的。
“我說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中成也可以是她的。他和她對於中成來說,都同樣重要。
是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嗎?那為什麼我想要的你卻給不了呢?空口說白話,任誰都會說。她不會相信那句假假真真的話。
“我不會與你回去。”偃城的事沒有解決,她不會回去。再者,在剛到偃城時,她就做過某種決定。
“不行。”他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聽她說的話,他有些惱。心中的想法是要把她永遠留在身邊。卻完全沒有發現這樣的想法有多麼駭人,沒想過要怎樣才能永遠?
“天霖,你什麼時候到偃城的?”她問道。
“兩天前。”不悅的吐出幾個字,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問。
“那你打過電話給丁然嗎?”她想,那個女子那樣愛他,一定很想念他吧!
“關她什麼事?”他這才想起有個叫丁然的女子。如若不是她提及,他幾乎都忘了那張美麗的臉孔。他走的匆忙,根本來不及告訴她,聽到她受傷的消息,他哪兒還顧得上其它。
“她是丁伯軍的女兒。”惜言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就這一點就足夠了,那樣優越的家世是她望塵莫及的。這一點他也很清楚,不是嗎?
“我知道。”正因為如此,他才對她用盡心思,以博得她的笑顏。
“我想她那樣喜歡你,而你也沒有拒絕,也許……”也許他們真的會幸福,那樣也好!每當她看到丁然繞在他身邊轉時,冷漠的臉上總是泄出了溫度。而此刻的話,她卻是不經意的說出了口,口氣有些酸酸的。
不,這不是她應該說的話,她也不應該表現的像個妒婦,不應該再在他麵前展現自己的心意。她已決定徹底的放手了。
“也許什麼?”暮天霖挑眉,眼神中有著探究。他剛剛有聽錯嗎?那口氣像極了吃醋的妻子。明明知道不應該,可他的心中還是忍不住一喜。言兒啊!你可知道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