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走過去關心地問道:“你是不是感冒了?有沒有去醫院檢查呢?”
“嗯,我中午剛剛去醫院了。醫生給我開了一點藥”。聰山好不容易止住咳嗽。
“要好好照顧身體啊!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聰山把染血的手帕攥在手中抱住月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等來年春天我就向爹提親。”
“嗯”。月樓緊緊抱著聰山開心地說道。
‘嚓’,月樓把雞蛋打進碗裏。她正要往垃圾桶扔雞蛋殼,忽然看見了那塊染血的手帕。血跡像針一樣刺入了月樓的眼睛。
“他是不是患什麼重病了?怎麼還咳出了血”?月樓越是這樣想,越感到心煩意亂。她本是一個理性的女人,但現在卻亂了手腳:“他肯定是患了嚴重的病,因為怕我擔心才故意說病情很輕。”
門一開,月樓就從廚房走了出去。
“你是不是得什麼病了,怎麼手帕上還有血?”
“沒有啊”!聰山故作輕鬆:“隻是感冒而已,還有一點輕微的肺炎。”
“你如果真的有什麼病,那就趕快住院。你不需要擔心生意。我也可以把瓷器店經營得很好”。月樓的眼神充滿關懷。
“我的病不嚴重。你難道還希望我得重病啊”?聰山溫柔地將月樓擁進懷裏。
月樓好不容易才從聰山懷裏出來:“那你去看看電視,飯一會就好了。”
今天的飯菜格外豐盛。這是月樓為聰山做得第一頓飯。月樓不停地往聰山碗裏夾菜。
“你生病了就多吃一點,趕快讓自己好起來。”
“你以為我是豬啊!怎麼能吃得了這麼多”。聰山看著滿滿的一碗肉道。
月樓嬌嗔道:“吃不完也得吃”。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饅頭正巧掉在了地上。她從容地撿起饅頭,剝掉粘了塵土的皮繼續吃起來。
“我們又不是窮人,沒有必要吃掉在地上的饅頭。”
“這不是窮不窮的問題,這是一種品德。”
聰山苦笑道:“我總是說不過你。”
“不是你說不過我,而是你本身就是錯的。”
聰山快撐得吐了,但他還是慢慢把飯往嘴裏扒。他實在不想拂了月樓的意。
“飽了就不要吃了唄,我又不會怪你。”
“可是……”
“不管怎麼樣,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我最討厭心裏想一樣,嘴裏說一樣的人了。”
聰山本來還想說什麼,但他微蹙著眉最終還是忍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我明天準備給我娘上墳。你一起去嗎?”
“我當然要和你一起啊!醜媳婦總是要見婆家的。嗬嗬”。她把自己都逗笑了。
聽到月樓的話,本不太高興的聰山也笑出了聲。
冬日的天黑得格外早。現在還是七點,街燈就已全部亮起。發光的雪像是給大地係上了一條潔白的圍巾。
聰山控住馬頭,月樓一躍便騎上了馬。
“那我走了,明天我們一起去上墳”。月樓戀戀不舍道。
“嗯,你路上小心點。明天多穿幾件衣服”。聰山一拍馬背,馬便行走起來。
“好的,我一定聽你的話。”
直到月樓的身影變成一個點,聰山才轉身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