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挽著聰山在街上走。雖然撐著傘,但自己和聰山的衣服仍然被雪打濕了。
“你的積蓄所剩無幾了吧?”
“是啊。過幾天我就準備賣瓷器店。不過你千萬別問伯父借錢了。上次他沒有借給我們,這次就算借也肯定借不來的。”
“嗯”。月樓嘴上答應不去求父親,可是又怎麼能看著聰山辛苦經營的瓷器店被賣掉呢。
“我們吃什麼呢?”
“火鍋怎麼樣?”
“你不記得上次我們吃火鍋,我剛進去就咳嗽不停。”
“我想吃,你難道不陪我去”?月樓嬌嗔道。
“你總是那麼任性。”
“女人任性一些不是更可愛嗎”?月樓說著在聰山麵前轉了一個圈。突然她腳下一滑竟要跌倒,聰山趕緊扶正月樓的身體。月樓低頭癡癡地笑:“沒想到你反應還挺快麼?”
“我反應不快萬一你剛才摔傻了怎麼辦?”
“討厭。你好討厭。”
“男人討厭一些不是更可愛嗎”?聰山故意學月樓的口吻說道。
“哼!你更討厭了。你再這樣說我不理你了”。她說著輕輕踢著聰山的腿。
火鍋店的生意總是非常好。人們仿佛被辣椒點燃了一般不停說著話,不停笑著鬧著。最可惡的那衝天的辣味,惹得聰山咳嗽不停。聰山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可月樓竟大大方方地坐好。聰山隻能苦笑著坐在她的對麵。
“你是不是討厭我?”
“我怎麼敢討厭你?”
“你雖然嘴上說不討厭,但心裏一定討厭的要命”。月樓生氣地道。
“我心裏怎麼想你也知道啊?”
“我就是知道。”
一個女人耍賴的時候往往是最可愛的時候。聰山這個時候就正笑著看月樓紅彤彤的臉。
“你笑了,你就是討厭我。”
“好。我討厭你”。聰山故意這樣回答。
“我知道你說得是假話。你其實一點都不討厭我,還非常喜歡我。是嗎?”
“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聰山再也不想說話了。
月樓給自己點了最辣的,給聰山點的是三鮮。看著月樓被辣得直喝水,聰山不由樂了。但他再也不笑,隻是不停地給她倒水。
“辣死了,辣死了。你再倒快點”。月樓嘴裏發出‘噝噝’的聲音。
“你被辣成這樣還要吃最辣的?”
“我就是喜歡”。月樓一邊說一邊吃,足足吃了半個小時才起來道:“我吃好了”。這個時候聰山早已停止。
“你先回去吧。我想買幾件衣服。”
“嗯。那你早點回來。”
月樓知道能問父親借來錢的機會很渺茫,但她還是想試一試。母親正坐在床上織圍巾,父親在母親身旁看書。
“你來了”。月樓一進門母親就笑著迎了過來。
月樓紅著眼睛微笑了一下,朝父親跪了下來:“爹,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和聰山成親了。我實在不忍心看著聰山悲傷。您可不可以給他錢讓他渡過難關。”
林先生看都不看月樓一眼:“我不是說過讓他自己努力嗎?我不會給他借錢的。”
“女兒已經說過自己一定會和聰山結婚的。你不借給聰山錢那你和他以後怎麼見麵?”
“我不管。他如果真的配娶我女兒,那他就算一無所有也會重整旗鼓。”
“你怎麼這麼倔呢?你看女兒都哭成這個樣子了?你忍心看著女兒痛苦嗎”?林夫人擦著月樓的淚眼道。
林先生眼裏沒有絲毫柔情。隻有男人的剛毅果斷。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那我讓女兒以後都不認你了”。林夫人生氣地道。她說著把女兒扶起。
“我也幫不了你。你清楚我從來不攢錢的。”
“娘,可是我應該怎麼辦?我實在不想看著聰山難受。”
“我們都沒有辦法啊!你回去好好安慰他,讓他看開一點。事業沒了還可以重新開始。這其實也沒有什麼打緊的”。林夫人安慰女兒道。
“我去了好幾家都沒有看見我喜歡的衣服。”
“是你的眼光太挑剔了吧”?聰山看見月樓的眼裏有血絲:“你是不是哭過了?”
“沒有啊!回來的時候摔了一跤,很不開心哪”!月樓笑著掩飾道。
“你小心一點。冬天事情總是特別多。”
“嗯。我會小心的。那過幾天你把店賣了住哪裏呢?”
“唉!隻有租房子了”。聰山痛苦地回答。
“那我現在就去給你看房子。”
月樓再也忍不住了。她不忍心看聰山痛苦的表情。一出房門她就止不住淚流滿麵。
“先生,你把我載到比較僻靜的,臨湖的住宅前。我要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