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過了雞鳴時分,若是放到往常,此刻洛州城的最繁華的銅駝街上早已密布了熙熙攘攘的早市人群。但是這個月卻絕非往常,洛州最大的窯瓷世家楚家家主和三少爺慘死,二當家和二少爺失蹤。城中瘋傳鬼怪刨心,可謂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駕——”“統統跟上!”“快!”一陣陣馬蹄聲打破這個死寂的清晨,一隊又一隊的金律衛衛兵疾馳而過,直奔廣莫門。沿途開著窗戶的人家都趕緊將窗戶關了起來,隻留下一條小縫。金律衛是女皇手下最強的勁旅,此刻匆匆出城,隻怕發生了什麼大事。
天子腳下的洛州,恐怕要變天了。此刻,在洛州城外的穀山,芳草萋萋卻暗藏殺意。官兵包圍著懸崖上的兩人,矛戟閃著冰冷的寒光。
“本王告訴你!你要是現在放了我,我可以勉為其難放你一條性命!你要是再不放了我,聖上必不饒你性命,你要是識……”
“懸賞榜上,排名第一的詭盜半兩錢值一千五百兩黃金。”鬼麵人低頭看著那白淨的臉蛋,吹彈可破的皮膚和手腕上價值連城的冰種翡翠一般誘人。睫毛顫抖著像振翅的黑鳳蝶,如果沒有那把抵在脖子上的匕首,那該是多麼窈窕的美人圖。“不知我國唯一的女王爺逸王的千金之軀,能值多少錢呢?”
“你……你這個無恥之徒!我定要讓姑母將你的眼珠挖出來不可!”未待她掙脫,那把帶著寒光的匕首又逼近了一步,“逸王這鵝蛋臉倒是圓潤了點,不如我為您削個神都時下最流行的瓜子臉吧?”
逸王側頭避開刀刃,心裏哀嚎著,姑媽,救命,天下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大膽逆賊!竟然綁架逸王!”一聲清喝驚起林中雀鳥,隻見一紅袍女官,遠山黛,眼若星,緊抿薄唇,遠遠一觀便有一股浩然正氣。
“雲濤大人!你快快殺了這逆賊!”逸王看到救命稻草來了,一雙美目瞬間泛出了水色,她真是一瞬都不想在這狂魔身邊待下去了。
“金律衛已經將這裏包圍了,本官奉勸閣下一句,若想保命,還是將逸王送還本官。否者,我等必不饒你。”
看著那把扣在逸王的玉頸上的匕首,雲濤的目光沉了一沉。聖上獨寵的侄女要是折在這裏,恐怕在場所有人都要掉腦袋。此刻既不能硬拚,又不能放箭,金律衛的中郎將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看這鬼麵人能玩什麼名堂。
“嗬嗬,有意思!”鬼麵人轉了轉匕首,剮了剮逸王的金縷衣,“你們說當今聖上會花多少黃金將她的寶貝侄女贖回去?一百萬兩,一千萬兩,還是一萬兩?”
“閣下還真是貪婪。”雲濤對瑟瑟發抖的逸王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如果閣下隻想要金銀之物,那還是將刀刃收好點吧。若是逸王有半點閃失,閣下不僅拿不到銀子,恐怕下半生就得移居天牢了。”“你要幹什麼?”
“逸王小心!”
“來人護駕!”
林中群鳥乍起,一根玄箭破空而來,直直射向懸崖邊的兩人。鬼麵人見狀亦是一驚,慌忙將逸王側身一帶。卻不想雲濤在箭出之間,心生一計,想趁機將逸王救走,瞬間飛身撲向二人。鬼麵人本已臨近崖邊,雲濤飛身而來的力道,更是直接讓三人一起滾下懸崖。
“大人!”
“逸王!”
“快!快到崖下救人!”“哎呦!我的老腰……”潘娉婷捂著腰顫顫巍巍的支起身,看著四周一片茂林,一頭霧水。她不應該在實驗室和古屍打交道,怎麼會到這裏?還做了個山大王的怪夢?
低頭卻見一個古裝美人開心的橫在她腰上睡大覺,更是詭異。仔細一看,那臉竟然是美圖秀秀版的蘇宓。
“蘇宓?”潘娉婷看著她嘴角的口水,抬手就是一擰,“你搞什麼鬼!起來!”
蘇宓揮了揮手,轉了個身,直直摟上了潘娉婷的腰,好死不死還蹭了兩下。
“蘇宓!你活的不耐煩了麼?!”潘娉婷瞪著貼著她胸的登徒子,當下就是一個小擒拿手,直直將蘇宓掰了起來。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雲濤跌跌撞撞的從旁邊的草叢裏挪出來,“話說,我剛剛做了個怪夢,夢到我在古代考狀元,一醒來真穿了一身官袍,你說奇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