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朱氏祠堂?!”潘娉婷氣喘籲籲的跑到燈籠下,看到牌匾簡直萬念俱灰。祠堂不是祭祀停屍的地方,能住人?

轉頭隻見蘇宓一臉“我就知道”的得瑟表情,一屁股坐在石階上,支著腦袋,笑盈盈的看著她,“久聞潘教練天不怕地不怕,那就麻煩潘教練叫個門吧!”

“不要”潘娉婷叉著手後退,雲濤瞥了二人一眼,直接推開了斑駁的木門,“進去吧,這兒荒廢很久了,根本不需要叫門。”

“喂!這不好吧……畢……”潘娉婷還沒說完就被蘇宓拖了進去,“平時沒見你怎麼多忌諱,現在怎麼扭扭捏捏的!”

“嘭——”三人回頭看著轟然關上的門,不由後背一涼。這地方,果然邪門。

“濤兒,這地這麼鬼,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兒?”潘娉婷趕忙往雲濤身後一縮,視線將天井掃視了一圈。

“哈哈哈,怎麼可能?我幫你算過命,你起碼能活到86歲!”蘇宓笑著拍了拍潘娉婷的肩膀,“在此之前,恐怕你想死都死不了!進去吧!”蘇宓這回搶了先,敲門進了主屋,又像模像樣的從兜裏掏了一把香,“入屋要叫人,入廟要拜神。”

雲濤推開了蘇宓遞上的香,巡視了一圈破敗的祠堂,繞道後室內將門拴好。她拿著火折子將柱子上的燭台一個接一個點燃,看著焚香的蘇宓,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怎麼了?”潘娉婷抱著肩膀,看著頓住腳步的雲濤,“有什麼不對勁麼?”

雲濤擦抹著案台,揉了揉指尖,“不知道,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確實挺奇怪的,”蘇宓拍了拍手上的香灰,點了點兩邊的塑像,“神像向來都講究對稱,但是這個祠堂的塑像數目不對。”

聞言,雲濤眯了眯眼睛,果然左邊多了一尊塑像。她皺了皺秀眉,道“宓宓,這裏好像多了一尊神像,九尊神像難道有什麼特殊含義麼?”

“9,自然數之一,小學生都知道。”蘇宓邪魅一笑,抖著爪子爬上了雲濤的肩膀,“你莫不是害怕了?什麼山村老屍,什麼午夜凶鈴?”

“濤兒,怎麼你也神神叨叨的了?也許是不小心毀了一尊吧,這個地方離坍塌都不遠了,少一尊多一尊有什麼區別?”潘娉婷揉了揉太陽穴,“我都累死了,還是想睡一覺吧!”

“你們先睡吧,我先守3個小時的夜,然後再叫蘇宓起來,宓宓你守3個小時,再弄醒娉婷。”雲濤用刀刃挑了挑火堆,“千萬別讓這火滅了,要是火小了,就把樹枝叉高點,與氧氣多了,火焰能旺一點。”

“好啦好啦,濤姐你辛苦了!”蘇宓毫不客氣的壓著潘娉婷半邊身子,將她的肩膀當枕頭,軟軟的哼了一聲,“到時候叫我哈!”

“喂,你壓的很開心誒!”

“別拱我嘛!地上太硬了啦~”

“你%*¥@……”

“你們吵啥吵?那麼精神就守全夜!”雲濤一記眼刀砸向嘰嘰哇哇的二人,“嗨你麻痹回去睡!”

到蘇宓的崗位的時候已經接近三點,祠堂內隻有火星炸起的聲音,分外安靜。她之前隻是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並沒有睡著,眼皮還重的厲害。在這種未知的異世,能睡著的估計隻有潘娉婷這種腦子缺根筋的人了。逸王還真是一個好身份,可惜她隻想逍遙江湖,才不想一輩子拘於朝堂之上。

她撐著腦袋,目光越飄越遠,火光在神像或猙獰或莊重或慈祥的臉上流轉,好像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她。祠堂有靈並不奇怪,隻可惜這種感覺太壓抑,蘇宓的眼神停留在第九尊神像上,火光中,那一尊神像格外突兀。

“奇怪……”她摸了摸第九尊神像,釉麵十分新,和其他神像的陳舊和積塵相比,這尊神像就像是新造的。也許的有人來祭拜祖先新造的?不過,她很快就推翻了這個想法,她剛剛燒香的時候,發現香案和燭台積了厚厚的灰塵和蛛網,沒理由孝敬先祖不燒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