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的走在一條無人的大街上,周圍木製的房屋裏傳來猛烈撞擊的嘭嘭聲,屋子裏像是鎖著什麼。我害怕的向前快速奔跑著,身邊的撞擊聲越來越大,每間房屋每個角落都似有某種物體在咆哮,像是要衝破枷鎖發怒於我。好孤單的感覺,一個人的處境顯得那麼淒涼,奔跑著不知道哪裏是個頭。
一瞬間,所有的房門紛紛破裂,一群餓瘋了的惡狗目露凶光極速向我追過來。我拚了命的向前跑,四處惡狗如巨浪般洶湧咆哮而至,回頭驚見惡狗獠牙近在咫尺,伴著猙獰的麵孔向我猛撲過來。
“啊,不要,不要..救我..別咬我的臉。”一陣驚呼,睜開了眼睛。手腳並用的還在揮舞著,一行行眼淚從眼角蹦了出來,無法控製的傷痛感,奮力的驅趕著。
四周安靜的聲音逐漸穩定了我的情緒,抬頭卻是一片陌生,但也顯得清雅而溫暖。一間小小的草屋,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個櫃子就剩這張床了,床上鋪著一張羊皮,身上蓋著半張不知什麼皮做的被子,也是毛茸茸,很是舒服。
“我這是在哪兒?天堂還是地獄?”耷拉著疼痛的腦袋,用手撐起身子坐了起來。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問了多少遍,全當老天在耍我。
這時房門開了,一個大胡子男人走了進來。
“醒了嗎?可把我們給折騰慘了,你睡了一周,害的我們一周沒睡。”大胡子男人放下手裏的碗,走到我身邊,他的聲音柔和而充滿友好。
“這裏是哪兒?我死了嗎?”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細膩起來,十足像個嬌滴滴的小女人。
大胡子說:“你死了倒好,我們把你給埋了就是,可你發高燒好幾天,還不停的說胡話,半死不活的折騰我們啦。”
這算什麼話,我的命在別人眼裏就隻是一個就是或者而已,可我也還活著,出於人道主義,暫時沒被拋棄而已。“那我是沒有死了,你們救了我嗎?我記得一群老鼠在吃我。”想到那些碩大的老鼠,身子一陣寒磣。
大胡子笑了笑,端起一碗水遞給我:“緩過神來沒有?喝點水吧,我出去給你把粥熱一熱,恐怕你也餓的厲害了,這幾天我們可是不停的給你往嘴裏灌粥,還好吃的比吐的多,救回了你的命。”
的確是又渴又餓,迫不及待的搶過大胡子手裏的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了。大胡子見到我的狼狽樣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這是為生命的複蘇而開懷,沒有半分作假的姿態。大胡子顯得特別親切起來,他邁步走了出去。我也再沒了防備之心,畢竟是他救了我。
檢查了一下全身。手心裏的那條很長的傷口已經結疤,腿上被老鼠咬了好幾個口子,黑黑的一團,像是敷了什麼草藥,也沒有疼痛感。看來我還真是躲過了一劫,慶幸沒有死在老鼠口裏。
大胡子出去沒多會兒就端來一碗清粥。這次我盡量讓自己顯得斯文些,慢慢的喝著一點味道都沒有的米粥,卻感覺無比的美味。邊喝邊盤問著整個事情的經過,大胡子一點保留都沒有的告訴了我一切。
原來大胡子叫虎嘯,他們有三個人,另外兩個一個叫狼眼,一個叫蛇莽。其實那天我殺蛇的時候他們就在附近並看到了一切。蛇莽說我不是個好人,殺蛇的那股子狠勁兒甚是猙獰,額頭的青筋快要蹦出來一般,必定是個凶惡的女人,所以讓大家小心點別惹麻煩,讓我自生自滅為好。等到夜裏我睡著了,他們悄然拖走了巨蟒,回到草屋後,大夥兒都累的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山洞裏一聲慘叫,他們急忙趕了過去,見到我時,我都快被老鼠給淹沒了。那樣的大老鼠看到他們過來就四處逃躥開去,島上很多動物都害怕他們,因為虎嘯說他們比老虎比蟒蛇更為可怕,這點也許吹的過了點,不過我還是耐心的聽著他的述說。
我問及為什麼扛了這麼大條蟒蛇走。虎嘯說這條蟒蛇是他們驅趕到那裏的,因為巨蟒全身都是寶,儲備活的應不時之需。
其實那天我算運氣好的,因為他們不久才用一頭野豬去喂飽了巨蟒,所以巨蟒在吃飽喝足後的陽光下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要在平時,早要了我的命,哪裏還等著我去做那麼多的準備工作。看著我去捕殺巨蟒也嚇了他們一大跳,特別是一個女人。好奇心讓他們在暗處看完了我上演的整個一出戲,甚是猙獰,顯得無比笨拙和邪惡,也過於殘忍。虎嘯告訴我,蛇莽不太喜歡我,叫我以後和他說話的時候小心點,多些笑容,再多些溫柔,蛇莽這人原本是很好相處的。他會和狼眼勸服蛇莽讓我留下來的,畢竟我是個女人,能去哪兒呀,島上處處都是危險,不過現在為止也就我們四個人。這個島是很難發現的一個島嶼,它周圍被一種濃霧遮掩著,能讓人迷失方向,根本不會有船進來找到這個島嶼。唯有他們三人知道進出的路,也在濃霧之中找到過一些船隻和風幹的體屍。至於我是怎麼進來的,的確值得深究,以後作好防範工作。當然了,等我傷好和大家熟悉了,再慢慢告訴他們也不遲。
虎嘯指了指我的傷口說:“這種蟒蛇的油能防止血管硬化、消腫、抑製細菌生長、促進血液循環,治凍瘡、燙傷、皮膚開裂等都有很好的效果。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你現在的傷口上就擦了蛇油和一些草藥,放心好了,恢複很快的,保證沒傷疤,這玩意兒也美容。”
“真的嗎?我身上好多傷疤的,能不能都抹上,還有臉上。”我急忙把背部的傷痕露出來給虎嘯看。
虎嘯驚訝的說:“早見到了,你都幹了些什麼呀?真是個可憐的姑娘,一定受了很多苦難。放心好了,你殺死的那條巨蟒身上的油保證讓你美麗動人,還要年輕十歲啦。還有,抹了我們煉製的蟒蛇油在身上,很多動物都不敢靠近你,你會安全很多。”
好一陣歡喜,急忙問道:“包括那些老鼠?包括惡狗嗎?”
“嗯,”虎嘯微笑著點點頭,顯得那麼親切和藹。
我吵鬧著要虎嘯先給我些蛇油抹上,就像一個小妹妹在大哥哥麵前撒潑般發著嗲,倍感親切。虎嘯拗不過我,拿出一個小瓶,叮囑我省著點用,這些都是辛苦熬製出來的,工序很複雜,並提醒我最好洗個澡,因為我真的挺臭。又指了指床邊搭著的胸衣說:“這玩意兒沒人願意去幫你洗,你自己去洗洗幹淨。櫃子裏有幾件幹淨的女人衣服和一些洗發露香皂梳子什麼的,都是在那些迷失的船裏找來的,你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虎嘯說屋子後麵有條小溪,讓我隻管去洗澡,這裏是整個島嶼最安全的地方了。讓我把自己弄幹淨後在房裏休息等著,吃晚飯的時候叫我,他馬上去告訴狼眼和蛇莽我醒過來的事。說完轉身走了。
虎嘯走後,我拿了一件似睡衣的長裙子和洗發露及香皂梳子,去找尋那條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