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莫非有眼疾(1 / 2)

見褚遂良出言問候,一眾賓客望向房遺愛,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直到此時他們才明白過來,這位衣著寒酸的少年郎正是如假包換的“布衣榜首何足道”!

望著褚遂良、歐陽詢、虞世南三人,房遺愛收起不悅之色,和顏拱手道,“學生見過三位先生。”

歐陽詢看著擺放在庭前石桌,不由暗歎房遺愛臂力驚人,輕聲不解道,“榜首,這隻是何意啊?”

麵對三人疑惑的目光,房遺愛如實答道,“在下請帖遺漏在家,無奈之下這才送上如此別樣的賀禮。”

說著,房遺愛轉頭看向褚府管家,隻見這位深諳人情世故的管家,此時早已低頭被嚇得麵色蒼白。

從房遺愛剪短的話語中猜透事情經過後,褚遂良冷哼一聲,對管家嗬斥道,“豈有此理,你這奴仆怎能以貌取人?”

“不是啊,老爺!”遭到褚遂良的嗬斥,管家伸手一指站立在台階下的長孫潤,道,“長孫公子適才說過,何榜首不是何榜首。怎地現在何榜首又是何榜首了?”

見管家將話鋒指向長孫潤,與褚遂良亦師亦友的虞世南麵帶不悅,唯恐生性剛直的褚遂良會因此得罪長孫家的他,大袖一揮,出言打斷了管家纏纏繞繞的話兒,“胡言亂語說些什麼!”

“何足道”與長孫衝在太白山“二戰皆勝”一事,褚遂良早已聽說,眼下得知長孫潤有意誤解房遺愛的身份,這位生性剛直的褚河南麵色一凜,冷聲道,“此事莫不是有陰險小人從中作梗?!”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直指長孫潤。

一心想讓房遺愛在眾人麵前吃癟的長孫潤,萬沒想到房遺愛竟會使出“力舉石桌”這般驚人的手段,將褚遂良三人引出正廳。

此時三人與房遺愛一番交談,“布衣榜首”身份不言而喻,到頭來長孫潤親手釀的這盆苦酒,竟讓他自己盡數吞入了腹內!

暗自吃癟後,麵色鐵青的長孫潤察覺到眾人異樣的目光,不由冷哼一聲,尷尬之下這位少公爺並不打算回應,也著實無法自圓其說!

身份被證實後,房遺愛抬眼望向台階下,見長孫潤低頭不語、麵色難堪,心中不由閃過一絲快意。

“長孫潤兩次三番奚落於我,今天若是這樣放手豈不是便宜了他?!”

心中打定要讓長孫潤顏麵掃地的主意後,房遺愛不動聲色的朝身旁的謝仲舉張望了一眼,接著對褚遂良三人拱手施禮,“眼下褚先生已經看過賀禮,那在下便將其放回原位吧!”

說完,房遺愛張開雙臂緊握石桌兩端,暗自運氣混元心經,易如反掌的將石桌再次舉了起來。

舉起石桌,房遺愛並沒有忙著走下台階,而是閑庭信步一般環顧眾人,儼然是在尋找那位之前曾經直呼房玄齡名諱的矮胖男子。

環顧四下,眾賓客感受到房遺愛的目光後,紛紛羞慚的低下腦袋,而那個直呼房玄齡名諱的矮胖男子,此刻誤將“何足道”當做了房玄齡的門生,眼見房遺愛目光直視自己,矮胖男子心中恨死了故意誤導大家的長孫潤,站在原地骨寒毛豎,恨不得一頭紮進地縫中去!

見矮胖男子嚇得瑟瑟發抖,房遺愛冷哼一聲,轉而將視線對準了呆站在台階下一言不發的長孫潤。

“矮胖男子官卑職小,待會去到壽宴上在收拾他卻也不晚。不過長孫潤身為國公之子,若是此刻放過他,恐怕待會這孫子就會腳底抹油脫身溜了吧?!”

房遺愛一番思忖過後,雙手將石桌抬高幾寸,冷眼對長孫潤說道,“長孫公子,前幾日國子監文會你我不是也曾見過麵嗎?怎地今日偏偏不認識在下了?”

此言一出,眾人見房遺愛翻起舊賬,不由悄悄朝長孫潤張望了過去,心中盡是解氣之色,他們巴不得房遺愛就此將長孫潤砸死,也好替他們出了被誤導出言奚落、得罪“何足道”的這口惡氣!

長孫潤正在思想脫身之法,忽然聽到房遺愛的冷聲詢問,不由抬頭對視,望著房遺愛舉起的青石桌,這位生性欺軟怕硬的少公爺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語塞支吾道,“這...”

見房遺愛出言質問長孫潤,素來與長孫無忌不合的“貞觀三楷”撫髯含笑不語,顯然是不打算出言幫助長孫潤逃離這尷尬難堪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