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以為你是何足道(1 / 2)

等到眾人退出臥房,房遺愛將身站立在外間,偷眼朝著裏間打量,想要窺視一下父親的病情如何。

此時的房玄齡羞憤交加,躺在床榻上神誌迷糊不清,耳邊盡都是回響著長安城中有關“高陽私通和尚”的風言風語。

起初房玄齡並不相信生性純良的高陽會私通辯機,但細想之下,“房俊醉酒調戲襄城”、“長孫皇後降旨將房俊派到雁門關”這兩件“事實”擺在眼前,令這位當朝宰輔不得不相信了眼下的傳聞。

聯想到房遺愛涼亭之中,對自己說出的那番別有深意的話語,房玄齡隻覺十分內疚,恍惚間竟喊出了房遺愛的小名!

“愛兒...愛兒!”

秦瓊四人站立在外間正準備進去,突然聽到裏間傳來房玄齡的呼喚,登時大吃一驚,除去不明就裏的關木通外,秦瓊、謝瑤環同時朝房遺愛望了過去。

聽聞父親的呼喚聲,房遺愛骨寒毛豎,心驚之餘不覺感到一陣淒涼,暗暗發誓,“襄城,蕭銳!爹爹這番痛苦我定要讓你們十倍百倍的吞吃下去!”

遲疑片刻後,秦瓊率先走入裏間,疾步站在了房玄齡的床榻邊。

望著床榻上麵若金紙、神智恍惚的房玄齡,與他素有舊交的秦瓊不由有些傷神,伸手握住房玄齡的手掌,輕聲喊到,“老哥哥,你這是想房俊了?”

聽到耳畔響起秦瓊的語調,房玄齡神經一震,急忙起身,一把握住了秦瓊的手掌。

房玄齡羞憤之餘,隻覺十分對不起房遺愛,畢竟在曆朝曆代駙馬的日子都不好過,之前之所以會讓房遺愛成為高陽的駙馬,完全是因為保護房遺直那條長子長孫的支脈!

內疚之下,房玄齡淚目看著秦瓊,連聲問道,“叔寶!愛兒去雁門關找懷玉去了,你可有兩個孩子的消息?”

“額...”見老友這般模樣,知曉內情的秦瓊為之動容,出言安慰道,“老哥哥放心吧,遺愛有懷玉照顧著,在雁門關不會吃苦的。”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秦瓊安慰的話語,房玄齡老懷大慰,冷靜過後,不由探問起了秦瓊的來意,“元帥,老朽身體並無大礙,怎敢勞煩你親自過府探望。”

“聽關木通說丞相病情罕見,秦某特地請來了一位高人來為丞相治病。”

說著,秦瓊對外間的房遺愛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走進其中。

“關先生?”發現關木通後,望著表情冰冷的謝仲舉,以及蒙紗蓋臉的房遺愛,房玄齡好奇的問道,“這兩位是什麼人?”

見房玄齡問起,早早被房遺愛囑咐過的關木通出言說道,“啟稟丞相,他是草民的師弟,這位是我師弟的藥童。他們是特地來為丞相診病的。”

聽過關木通的介紹,房玄齡見房遺愛打扮怪異,不由升起了一絲狐疑。

不過礙於秦瓊、關木通二人的推薦,他也隻好任由房遺愛一試,微微拱手對房遺愛、謝仲舉道:“如此有勞二位先生了。”

見房玄齡出言問好,自知房遺愛不便開口的謝仲舉,率先拱手道,“丞相客氣了。”

輕聲向關木通討要過銀針後,房遺愛故意改變嗓音,對房玄齡說道,“請丞相趴在榻上。”

饒是房遺愛可以改變語調,但天下之事“知子莫若父”,在聽到他的語調後,房玄齡還是感到有些自曾相識,但卻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無奈之下隻得將身趴在了榻上。

見房玄齡的視線對準床板,房遺愛懸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手持銀針走到榻邊,開始為父親施起了針。

原本房玄齡的病情隻是氣結難消,但聯想到父親諾大年紀,房遺愛便生出了趁機為父親調理身體的念頭。

隔著衣服為房玄齡下針後,房遺愛雙手輕輕貼在父親背部,將體內真氣緩緩輸送到了其體內。

感受到後背處的溫熱後,房玄齡的胸悶微微緩解,無聊之下跟秦瓊聊起了家常。

“秦元帥,前番令千金曾來舍下送何榜首的字畫,不過因為老夫抱病所以便將字畫給了管家。”

提起何足道的墨寶,房玄齡頓時來了精神,“元帥,你可知道何榜首給老朽題的什麼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