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文抄公又犯病了(1 / 2)

聽聞長孫津捏造出的謊言,文人才子麵麵相覷,眸中疑慮不言而喻。

“何足道所做詩詞是跟隨山野老翁學來的?”

“詠梅詩、俠客行、陋室銘,這些都是他抄來的?”

“不會吧,何足道所寫的瘦金體卻是實打實的,想來能寫出這般書法的人,詩詞歌賦也是極佳的。”

見眾人並不上鉤,長孫津卻也不急,坐在席間緩緩道:“想那何足道年紀不過二十歲,怎地能自創出瘦金體這樣的書法?在下聽聞何足道早年曾在鄉下跟隨一老翁學藝,書法、醫術都是跟隨其學來的。”

見長孫津搬出“何足道”的年齡,眾人頷首低吟,心中的疑慮也一同被打消了些許。

趁著眾人心神動搖,長孫津繼續說:“詠梅詩、俠客行、陋室銘,三首詩詞意境天差地別,想何足道不過二十餘歲,怎能有如此透徹的人生經曆?!”

《詠梅詩》、《俠客行》、《陋室銘》,三首名詩全是古往今來大儒所做,房遺愛雖然照抄搬來,但其中含義卻並未對眾人透露過,此刻聽聞長孫津的言語,文人才子們不由懷疑起了這三首詩,是否出自於“布衣榜首”筆下。

“對啊,這三首詩意境、氛圍大不相同,想那何足道不過二十出頭,怎地能有如此高深的人生感悟?”

“詠梅詩抒發的是懷才不遇,俠客行描寫的是豪邁灑脫,陋室銘則是心無旁騖、淡泊名利。。。”

“年兄所言不差,想何足道與你我同齡,怎能曆經這三種境遇,莫非他當真是拾人牙慧不成?”

見文人才子們議論紛紛,長孫津卻也不急著激化矛盾,而是坐在席間淡然的品著酒漿,單等眾人的酒意、妒意上來,再將怒火完全引到“何足道”頭上。

雅間中,小二麻溜兒的端上菜肴,在杜如晦的吩咐下,更是抱來了一壇陳年的狀元紅。

等到酒菜上齊,杜如晦坐在席間,撫髯望向房遺愛,喃喃道:“賢侄,不知此地講話可還方便?”

說著,杜如晦分別朝謝仲舉、秦京娘看了一眼,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見杜如晦心存忌憚,房遺愛拱手說:“這二位全都知曉內情,叔父。。。叔父有話但說無妨。”

這幾日叫熟了杜翁,冷不丁的轉變稱呼,倒是讓房遺愛有些不適應。

聽到房遺愛的稱呼,杜如晦眉開眼笑,“賢侄,你冒名何足道考入國子監,其中莫非有什麼苦衷不成?”

杜如晦的疑問,同樣也是謝仲舉、秦京娘所牽掛的,房遺愛身為當朝駙馬、宰相之子想要進入國子監易如反掌,為什麼還要借助秦瓊的人脈關係呢?

麵對三人好奇的目光,房遺愛暗暗咋舌,他總不能說是為了避免辯機和尚的綠帽子吧?

若是此言一出,恐怕高陽私通辯機的謠言就要落實了!

一番思忖之後,想到唐朝駙馬隻能擔任閑散官員一事,房遺愛眼珠晃了幾晃,心中隨即打定了算盤。

“想來叔父一定知曉,駙馬都尉僅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虛銜兒,忙來忙去最終也不能更進一步。”

話說一半,房遺愛故意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仰頭喝下一杯水酒,道:“男兒生在天地之間,不能建功立業報效國家卻又有何意義?”

“哦?”杜如晦不曾想到房遺愛會有如此大的之意,驚奇之下輕咦一聲,“賢侄莫非有鴻鵠之誌不成?”

“想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上不能為萬歲分憂,下不能解百姓疾苦,縱然終日錦衣玉食,卻終歸是一個酒囊飯袋罷了!”

說著,文抄公再次犯病,持酒盞起身言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念過橫渠先生的名句後,房遺愛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激動之下,徑直揚手將酒盞丟到了角落處。

“大丈夫應當如是也!”

說完,房遺愛長吐胸中悶氣,頗為得意的掃視起了自己的裝X成果。

反觀杜如晦、謝仲舉、秦京娘三人,聽過這位文抄公的慷慨陳詞後,竟全都露出了迷妹迷弟般的表情。

見三人麵帶驚訝、崇拜,房遺愛稍感吃驚,暗想,“莫非是這個牛皮吹得太過了?怎地他們都這樣看我!”

自覺無趣後,房遺愛臉上盡是大寫的尷尬,將身坐在席間,灰溜溜的拿過了一個嶄新的酒杯。

斟上一杯酒水,見三人的表情不曾變化,房遺愛尬笑一聲,嘟囔道:“剛剛是學生失態了,那被打碎的酒杯我會賠償的。。。不過今日出來的匆忙。。。京娘你可帶有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