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解元的妒恨(1 / 2)

張文本不是長安人氏,早年前來投奔伯父勳國公張亮,這才在長安城定居下來。

因為前科鄉試得中解元,近幾年來被張亮視為親生骨肉,對他悉心培養,在長安試子圈中也曾名震一時,不過很快便被突然殺出的“布衣榜首”蓋過了風頭。

眼下見眾人要去找何足道的晦氣,一直對風頭被壓耿耿於懷的張文,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天賜良機。

借著酒意,加上曾與杜如晦有過一麵之緣,張文這才挺身而出,帶頭吵嚷著要去找房遺愛的麻煩。

有了張文帶路,眾人心裏有了底氣,一番整理衣衫後,在張文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朝房遺愛四人所在的雅間走了過去。

見醉酒後的文人士子被激動,這一切的推動者長孫津喜上眉梢,站在原地頷首輕吟,“何足道,今日縱然不能使你顏麵掃地,也絕不會讓你就此順心如意。”

一想到與房遺愛同行而來,一襲白衣勝雪的秦京娘,長孫津眸中陰鷙、貪婪呼之欲出,手摸下巴奸笑一聲,“至於秦京娘麼。。。小娘子你就等著我去秦府下聘禮吧!”

嘟囔過後,長孫津並未久留,而是趁著文人士子心血上湧,前去討伐房遺愛的空檔,悄默聲的溜出了五鳳樓。

雅間中,與杜如晦接連對飲兩杯後,房遺愛懸著的心,這才暫時落了地上。

恭恭敬敬的將杜如晦請回座位,房遺愛拱手說道:“但不知叔父是如何察覺小侄身份的?”

“賢侄,老夫自認識人之能麼。。。卻還是又上幾分。”

說著,杜如晦輕抿酒水,滿是得意的說道:“之前賢侄聽聞玄齡兄到來,急忙換座離席,我便猜出有幾分異樣。而後賢侄將盧夫人喚做母親,老夫心中的懷疑便更加重了。這一路向來見賢侄行走姿勢、言談舉止酷似玄齡兄,這才糊裏糊塗的貿然一猜,沒成想卻讓老夫蒙著了。”

聽完杜如晦的講述,房遺愛暗自佩服他的觀察能力,心底道:“真不愧是一代賢相,看人看物明察秋毫,想來卻是我將古人想的過於簡單了。”

“叔父,小侄化名一事還望切勿告訴爹爹,不然我怕父親他。。。”

話說一半,房遺愛憂心之色展露無遺,不用話語,但是表情便可向杜如晦傳達出了他的所思所想。

“好,老朽絕不會向旁人提及分毫的。賢侄安心備考就是。”

說著,杜如晦再次端起酒杯,與房遺愛、謝仲舉、秦京娘三人共飲了起來。

見杜如晦出言承諾,謝仲舉緊繃的神經這才舒緩了下去,雖然心中顧慮被打消,但一個嶄新的疑問卻又擺在了她麵前,“房俊已經結識了胡國公、鄂國公、盧國公等人。若是在與杜丞相交好的話,恐怕化名暴露之日免不得會遭到萬歲的猜忌。”

謝仲舉思想間,自認以為人婦的秦京娘換身站起,端起酒壺,舉止得體的為杜如晦、房遺愛斟上了水酒。

見秦京娘一襲白衣,生就出塵脫俗,杜如晦撫髯對房遺愛詢問道:“咦?賢侄,這位姑娘是?”

聽杜如晦問起,房遺愛索性不再隱瞞,不然如此推諉下去,最終傷的卻還是秦京娘的心。

“她是秦元帥的千金。。。小侄的。。。”話說一半,房遺愛心有顧慮的憋了一眼謝仲舉,見其麵色如常,不由暗舒了一口氣。

見房遺愛話說一半戛然而止,秦京娘杏眸含羞的望向心上人,目光中滿是期待之色。

略微停頓後,房遺愛道:“小侄的拙荊。”

“哦?原來是叔寶的千金,算起來你還該喊我一聲伯父呢。”

聽聞杜如晦的話語,秦京娘斂衽施禮,怯怯的喚了一聲“伯父”。

對秦京娘還禮後,杜如晦這才反應過來,望向房遺愛,麵帶吃驚的道:“遺愛,你說什麼?你的拙荊?!”

“是啊,我與京娘早已私定終身。”房遺愛對迎娶秦京娘所要遭受的困難一清二楚,不過尷尬之下也隻能明知故問道:“叔父為何這般模樣?”

杜如晦十分開明,倒不反對房遺愛納妾一事,不過聯想到丞相之子與元帥之女成親,所要遭受到的猜忌,杜如晦隻得委婉的提點道:“前路漫漫艱難坎坷,賢侄切勿多加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