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碎杯拍案(1 / 2)

“長孫津所言不假,何足道的詩詞果然是拾人牙慧!”

認定長孫津之前編造的謊言是真後,解元張文冷笑一聲,心想,“何足道,奸邪小人!今日本解元便當眾揭破你那肮髒的醜陋嘴臉!”

拿定主意,張文佯做出一副笑臉,拱手對房遺愛說:“何榜首,久聞榜首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想來文采乃是我輩試子中出類拔萃的吧?”

見張文一臉偽善笑容,房遺愛心間微顫,暗想,“這孫子滿身酒氣,還拿言語奉承我,想必是來找茬的!”

看破張文等人的意圖後,房遺愛卻也不惱,此刻他的見識領先張文眾人數百年,頭上“文抄公”的帽子可不是說說而已。

“張年兄誇獎了,學生承蒙眾位年兄抬愛,榜首二字是不敢當。”

言語間,房遺愛悄無聲息的將眾人誇了一遍,接著做出一副謙遜的姿態,對一幹文人拱了拱手。

見房遺愛言語恭謙,站在張文身旁的才子們相互對視,竟被“布衣榜首”的好言奉承,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去刁難他。

察覺到同行眾人的表情變化後,張文輕哼一聲,詢問說:“不知榜首年庚幾何?”

“在下今年一十九歲,算起來還要稱列位一聲年兄呢。”

房遺愛一心相遇杜如晦交好,哪有心思去理會這幫醉鬼,秉著將張文等人哄走的心思,房遺愛隨即施展起了“太極神功”。

打定算盤,房遺愛對眾人重施一禮,言語緩和的成喚了一聲“年兄”。

布衣榜首何足道名聲在外,此刻又逢杜如晦在場,麵對房遺愛的好言相近,眾人哪會怠慢,一齊回禮後,心中對“何足道”的怨氣也驟減了幾分。

見同行等人態度改變,一心想揭穿“何足道”從而找回解元風頭的張文頓時不幹了。

“一十九歲?”嘀咕一聲,張文故作疑問道:“想詠梅詩、俠客行、陋室銘,三首詩詞意境各不相同。而榜首年紀輕輕,怎會有如此多的坎坷經曆?”

張文的詢問出口,一眾文人頓時被勾起了困惑,就連席間的杜如晦、謝仲舉,眸中都閃過了一絲好奇。

“是啊,想吟詩作賦全都是有感而發,榜首不過一十九歲,想來哪裏會經曆如此多的境遇?”

“詠梅詩、俠客行、陋室銘,三首詩詞已經天差地別,別說一十九歲,恐怕就是四十九歲都不見得有如此多的感觸吧?”

文人才子們交頭接耳爭相議論,引得杜如晦、謝仲舉也開始喃喃起來。

坐在席間,杜如晦手捧茶盞,背地想道:“想遺愛這些年一直待在長安,哪裏跟隨過什麼山野老翁學習文墨?這三首詩詞莫不是玄齡兄所作的?”

謝仲舉手扶下頜,輕咬朱唇,眉宇間盡是思忖之色,“房俊年紀與我相同,縱然自幼閱讀古籍,也不可能有如此透徹的感悟吧?除非。。。除非他是一個不出世的神童!”

抬眼朝房遺愛打量一番,謝仲舉立刻便否定了這一想法,“皇後娘娘也曾派我了解過房俊的底細,這家夥近些年始終聲色犬馬,哪裏會有時間觀讀古書?”

抱著滿腹疑問,謝仲舉索性不再去思考,而是緊緊盯著站在一旁的房遺愛,看他之後如何答對。

不同於杜如晦等人,秦京娘對心上人始終無條件信任,在她看來自己的郎君會寫幾首小詩沒什麼可稀奇的,自己的公爹可是當朝宰輔,學富五車、經綸滿腹的文臣領袖,俗話說虎父無犬子,想來她的“何郎”也差不到哪裏去。

被張文這麼一說,房遺愛頓時犯了難,他之前“文抄公附體”隻想著寫詩這一樁事情,卻不曾料到詩中所蘊含的意境,畢竟王安石、李白、劉禹錫三位前輩老先生,都是在飽經滄桑後寫下的名詩,其中遭遇哪裏會是房遺愛能夠體會得到的。

麵對眾人疑惑的目光,房遺愛思緒迅速飛動,拱手道:“幾位不曾聽說過“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俗語嗎?”

搬出俗語搪塞後,唯恐眾人不信服的房遺愛,急中生智,忙補充道:“在下早年間曾拜讀過陳壽先生的三國誌,對龐士元、徐元直、武鄉侯三位先賢的事跡頗為感慨,之前張解元所列舉的三首詩,正是受到三位先生的經曆而有感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