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醉酒的文抄公(1 / 2)

房遺愛拍案爆喝,眾人為之一驚,紛紛僵在原地,目光朝他張望了過去。

雙眸直視解元張文,房遺愛怒燒雙鬢,一字一句冷聲說道:“張解元,在下有些耳背,還請將之前的話重複一遍。”

張文不曾想到“何足道”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驚駭之下,聯想到他血戰突厥賊子的經曆,這位依仗才高的張解元,竟自語塞愣在了原地。

見房遺愛麵帶怒色,杜如晦、秦京娘、謝仲舉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眾人都曾聽說過,“何足道”雪夜擊斃突厥賊子的事跡,若是這位駙馬郎借著酒意動起手來,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張文的周年祭了。

看向房遺愛,謝仲舉猶豫著該不該出言勸解,畢竟若是布衣榜首當街傷人,傳揚出去影響未免有些不好,如果被長孫無忌趁機抓到弊病,想來又是一番口誅筆伐。

秦京娘曾見過望月台上,房遺愛瞬息擊殺阿史那突魯的駭人一幕,憂心情郎衝動誤事,秦京娘不由起身輕輕攥住了心上人的手掌。

輕捏房遺愛手掌,秦京娘低聲私語道:“何郎,今天杜伯父好意款待你我,萬不可動氣。”

聽著耳畔秦京娘的溫軟細語,房遺愛憤怒的內心稍稍平複,強擠出一絲微笑,對佳人說道:“好,我聽京娘的。”

說完,房遺愛緩緩掙脫秦京娘的手掌,緩步走到張文麵前,拱手問道:“張解元,什麼叫做憑借長樂公主一朝顯貴?”

見房遺愛麵色鐵青,杜如晦放心不下,出言告誡道:“足道,今日你我師生對飲,不可與人慪氣!”

“是,老師請放心。”轉身對杜如晦行禮後,房遺愛望向張文,一雙清澈的眸子殺意畢露,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動手一般。

張文出身卑微,近些年依靠勳國公張亮有了些權勢,可那些個權勢支撐他作威作福還好,此刻麵對房遺愛的怒意對視,顯然有些不夠用了。

驚駭之下,張文自察激怒了房遺愛,心中暗想道:“他的舅父是胡國公,我的伯父是勳國公。雖然背後靠山的勢力相差不大,但何足道日前被萬歲上次龍衣、禦馬,若是憤怒之下將我毆打一頓。。。”

想清楚其中利害,張文乖巧的閉上了嘴巴,目光看向屋頂,仿佛不曾聽到房遺愛的質問似得。

與張文同行而來的文人才子,見之前威風煞氣的張解元,此刻竟自泄了氣,不由好奇的出口問了起來。

“張解元?張解元?你怎麼了?”

“張解元莫非是吃醉了酒?”

言語間,文人才子見張文閉口不答,原本還打算讓他考教“何足道”才學的試子們,頓時搖頭晃腦的歎起氣來。

張文正在愣神間,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的歎息聲,頓時身軀一顫,暗想道:“我要是這樣被何足道嚇走,日後還有什麼臉麵在長安試子圈中混?解元的名頭豈不是要白白丟棄了?!”

一步登天的張文十分愛惜自己的名聲,眼下見同行眾人麵帶失望之色,不由氣往上撞,借著酒意撐起了膽子。

“想長樂公主與長孫公子定下婚約,此事長安城人盡皆知,榜首何必明知故問?”

仗著膽子說過一句後,張文唯恐失了氣勢,繼續補充道:“橫刀奪愛實非君子所為!”

此言一出,同行試子麵麵相覷,望向張文的目光中,浮出了幾絲敬佩的神色。

“橫刀奪愛?長公主乃是金枝玉葉,退婚一事豈是我能夠左右的?”

說著,房遺愛冷哼一聲,拱手對眾人道:“在下雖然不才,但榜首之名卻是用真才實學得來的,講什麼依靠長樂公主一朝顯貴?”

房遺愛說話有條不紊,先是將李麗質捧高,後又搬出自己的真才實學,一番言論說的張文啞口無言,同行試子臉上也露出了怯懦之意。

眼見利用長樂公主為由羞辱“何足道”不成功,張文迅速轉移話題,再次將重點拋到了三首詩詞上麵,“哼,榜首剛剛說三首詩詞,是你觀讀三國誌有感而發,此事誰人能夠作證?莫不是你那為已經作古的老師說講出來,恰巧被榜首有些聽到了?”

見張文咬著三首詩詞不放,房遺愛心生不悅,反問道:“此時解元親眼得見?親耳所聽?怎地平白誣賴與我!”

“榜首誤會了,在下不過是猜測而已。”說著,張文再次激將,喃喃說道:“今日榜首對我們一眾試子的請求一口駁回,莫不是江郎才盡了?”

張文環視同行試子,麵帶陰鷙的說:“又或者是瞧不起我們幾人?”

一眾試子被張文拉上賊船,眼望房遺愛,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

“之前早就聽說,何足道曾經毆打過長孫潤、長孫衝,想來性情一定十分高傲,難不成果真是瞧不起我們幾人?”

“哼,何足道若是如此孤傲,想來也不配做什麼布衣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