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提筆傻笑(1 / 2)

被人架起,房遺愛體內的真氣受到幹擾,瞬間渙散,酒意下竟自無法再驅使動體內真氣。

自古清酒紅人麵,水酒的度數雖然不高,但後勁卻委實不小。

無奈下,房遺愛隻得隨波逐流,任由張文等人不懷好意的將自己攙扶至了二樓。

來到二樓,張文等人將房遺愛架到大廳正中央,喚人取來蜀錦白綢、筆墨紙硯,接著將身站立在房遺愛兩廂,臉上盡都是看熱鬧的神色。

站立在二樓正中央,房遺愛輕晃了晃腦袋,隨手搬來木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頭揉起了太陽穴。

房遺愛之前依仗有混元心經傍身,對於試子們奉來的酒水,一概不問仰頭便喝,可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試子們同樓不同桌,所飲水酒種類千差萬別,眼下數種水酒混合入肚,後勁委實有剛猛了幾分。

想清楚其中原委,房遺愛暗罵自己年輕無度,怎地會如此輕易的就中了張文的圈套!

張文站在一旁,見房遺愛低頭沉默不語,嘴角泛起一絲弧度,冷笑道:“到底涉世未深,才高八鬥又有什麼用?眼下你已經酒意上頭,思緒想必早就混亂駁雜了吧?”

等到小二取來蜀錦白綢、筆墨紙硯,張文湊到其跟前,從腰間取出一錠碎銀,私語道:“你待會高聲喊叫,就說布衣榜首在五鳳樓吟詩作賦,想來一定會引來更多才子關顧!”

聽聞張文的私語,小二不明其中含義,眼見有客源到來,又見被張文塞到手中的銀子,不由連連應聲,一時眉開眼笑喜不勝收。

收起碎銀,小二大步登上通往三樓的樓梯,扯著嗓子喊道:“布衣榜首今在二樓吟詩作賦,布衣榜首現在二樓提筆寫詩!”

此言一出,一樓、四樓等人得知消息,麵麵相覷後,隨即猶如潮水一般朝五鳳樓二樓湧了過來,爭相想要見識一下布衣榜首的瘦金體與文采。

得知“何足道”在二樓作詩的消息,有位國子監生員隻覺臉上光彩大增,醉酒下竟自拿起毛筆,走到一樓對著五鳳樓掌櫃寫下了一張打字。

“長安試子榜首,何足道,今在二樓酒興題詩。”

寫下筆跡後,國子監生員一拍桌子,笑眯眯的對掌櫃道:“掌櫃的,把這個貼在門外,我保你日後的生意不比長安酒肆差!”

長安酒肆雖然比不上五鳳樓高檔,但卻因為“何足道粉壁題詩”名聲大振,這一陣長安試子全都慕名前去長安酒肆二樓觀摩瘦金體,為此五鳳樓掌櫃早已垂涎三尺,恨不能請何足道照葫蘆畫瓢,也在五鳳樓寫上一首詩句。

此刻聽聞國子監生員的話語,掌櫃的笑的直合不攏嘴,哪裏有不從的道理,一邊吩咐小二將告示貼在門外,一邊笑嘻嘻的對生員回禮,臨了還送了他一壺綠蟻酒。

就在生員、小二、掌櫃忙的不亦樂乎時,五鳳樓二層已經聚滿了前來看人的文人看客,就連杜如晦也被小二的叫嚷聲引動心神,帶著謝仲舉、秦京娘走出雅間,站在三樓與二樓相同的樓梯上,麵含笑意的望著房遺愛。

察覺到周遭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後,房遺愛輕輕搖頭,努力想集中精神,可奈何喝下的水酒後勁正猛,整個人從鼻子到口腔都充斥著略帶酸酸的酒意。

聯想到前世衝浪時,曾經看到過有關古代未經蒸餾酒的辯論帖,房遺愛心中不由一股子沒好氣,暗自咒罵道:“誰說未經蒸餾的濁酒沒有後勁?現在想來,果真被那幫鍵盤俠騙了!”

正當房遺愛暗自思想間,一眾看客見“何足道”低頭坐在木椅上默不作聲,既不提筆也不吟詩,好奇下不由議論了起來。

張文對房遺愛的境遇心知肚明,見其酒意上頭無法凝聚思緒,不由添油加醋,對一旁的小二道:“來啊,好不快將白綢展開!”

聽到張文的囑咐,兩名小二點頭應了一聲,相互協作將蜀錦白綢展開,將身站立在了房遺愛麵前。

眼望白綢,張文陰鷙無聲一笑,站到房遺愛身旁,假意拱手道:“何榜首,提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