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相見難(1 / 2)

高陽的突然拉扯,令毫無防備的房遺愛大驚失色,一時間竟忘記反抗,身軀隨著慣性向左傾斜,眼瞅著就要兩下相見了!

見房遺愛即將露餡,杜如晦心似油煎,驚駭下大叫一聲,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聽聞杜如晦的大叫,高陽心尖一顫,轉身向後張望,卻給房遺愛騰出了思考的空檔。

望著妻子身後三千青絲,房遺愛骨寒毛豎,揚手輕輕撥開高陽的玉手,奮力將真氣驅使到指尖,準確的朝佳人的昏睡穴點了下去。

手掌被撥開後,高陽眉頭微皺,正要轉頭向“何足道”看去,突然感覺脖頸一酸,接著失去了知覺。

被點中昏睡穴後,高陽的身軀失去大腦的掌控,輕哼一聲,直直向後倒了過去。

見妻子即將到底,房遺愛腦海中一片空白,連忙單膝跪地伸手去接,這才勉強攬住了高陽。

眼望陷入沉睡中的高陽,房遺愛痛如刀絞,雙手微微顫抖,心中更是痛苦到了極點。

“漱兒,別怪俊兒哥。眼下若是你我夫妻二人相見,對誰隻會有弊而無一利。”

說著,房遺愛輕撫妻子臉頰,眸中朦朧一片,呢喃道:“待等得中狀元之日,俊兒哥一定與漱兒重訂鴛盟。”

聽聞房遺愛的話語,杜如晦三人皆是疑惑,對視一眼,杜如晦喃喃道:“賢侄,你不是與公主殿下已然合巹了麼?”

此言一出,房遺愛瞬間語塞,正想開口解釋,突然想到有關“高陽私通辯機”的傳聞,索性接著杜如晦之口,將這件事傳達給父親,以免房玄齡再度因此慪氣。

“叔父請看。”

輕輕挽起高陽小臂衣袖,一點朱砂隨即浮現在了三人眼簾。

見高陽守宮砂完璧無恙,杜如晦撫髯點頭,喃喃道:“蕭瑀也是一代大儒,怎地教養出蕭銳這般狼毒的子嗣!該如賢侄化名公告天下,老夫必定要去登門討要說法,也好給玄齡兄出口怨氣!”

秦京娘早已自認人婦,此刻見高陽冰清玉潔,心中十分歡喜,心想道:“這就好了,何郎不曾戴。。。”

想到一半,秦京娘輕拍額頭,搖頭嘟囔道:“胡思亂想些什麼,何郎才高八鬥,怎會連一個和尚都比不過!”

證明妻子清白後,房遺愛單膝跪地,望著沉睡中的高陽,心中百感交集,恨不能將心事盡數吐露,也好打消高陽的相思之苦。

“漱兒對我念念不忘,饒是身困皇宮,還不時想著給我送去酒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在內疚、愧疚雙種情感的交集下,房遺愛鼻子一酸,兩行清淚應眸而下。

越思越想心中愧疚漸深,房遺愛隨即做出了一個令杜如晦三人萬想不到的舉動。

房遺愛高舉右手,竟自狠狠抽在了自己臉上,掌中真氣還未完全消散,奮力之下嘴角流出殷殷血跡,臉頰也登時高了不少。

“賢侄你!”

“房俊!”

“何郎!”

眼望房遺愛嘴角處的鮮血,杜如晦三人接連驚呼一聲,望向房遺愛的目光中盡是辛酸。

盯著妻子愣神半晌後,房遺愛輕歎一聲,伸手喚來秦京娘跟謝仲舉,輕聲道:“眼下王公公還在門外等候,還請二位將糟糠送出門外吧。免得王公公起疑。”

“糟糠”二字一出,秦京娘、謝仲舉莫名有些難受,心底隱隱生出了一絲醋意。

與謝瑤環一左一右架住高陽後,秦京娘望向房遺愛,詢問道:“何郎,若是王公公問起高陽姐姐為何沉睡,我該如何答複?”

聽秦京娘詢問蒙哄王有道的借口,房遺愛頓時犯了難,“這個。。。”

杜如晦撫髯思忖片刻,徐徐道:“無妨,就是公主高興多吃了幾杯水酒,想來有老夫出麵王有道定不會起疑的。”

“好,如此就有累叔父了。”躬身對杜如晦行禮,房遺愛戀戀不舍的望著高陽的背影,許久才對秦謝二人揮了揮手,轉而坐在席間,大口喝起了悶酒。

將高陽架出雅間,王有道見公主雙眼緊閉,瞬間變身為炸了毛的狸貓,厲聲叫嚷著,“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公主。。。”

話說一半,王有道目光掃到謝瑤環身上,叫嚷聲戛然而止。

王有道與謝仲舉同是長孫皇後的心腹,二人雖然來往不多,但彼此卻認得對方的身份,“謝。。。”

見身份被王有道認出,身奉長孫皇後密令的謝仲舉冷哼一聲,揚手打斷道:“王公公,在下乃是何榜首的伴讀書童,謝仲舉!”

說道“謝仲舉”三字,謝瑤環故意加強語氣,幾乎是一字一字的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