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夜行墜馬(1 / 2)

來到立政殿前,王有道連滾帶爬的走進立政殿,迎麵便跪在了長孫皇後麵前。

長孫皇後正在觀看書本,見王有道這副模樣,暗叫不好,登時便猜到一定高陽出事了。

“娘娘,全怪奴婢不好,高陽公主趁著奴婢酒醉,已然跑出都城去到雁門關去了。”

聽聞王有道講述過前因後果,長孫皇後心急如焚,不過在得知“何足道”前去追趕後,忐忑的心緒這才稍稍安穩下來了幾分。

低頭沉吟,長孫皇後杏眸轉了幾下,冷聲對王有道說:“高陽公主私自去往雁門關,此事就算萬歲都不能提起!還有...之前在宮門你並沒有遇見何足道,聽到沒有!”

王有道被長孫皇後說的一頭霧水,但驚惶之下哪裏敢前去追問,連連點頭稱是,嚇得早已將之前的事完全吞進了肚子裏。

喝退王有道後,長孫皇後遙望窗外,臉上愁容盡顯,呢喃,“房俊你的確是一個好丈夫,但這樣一來你不就得陪伴漱兒一同返回長安了嗎?到時何足道、房俊兩下相見...也罷,本宮會盡力替你遮掩的。”

與此同時,謝仲舉早已寫好了上奏密折,折子上不但說明了房遺愛的苦衷,而且還列舉了一條用來遮掩何足道、房遺愛相見的計策——稱病謝客。

寫下密折後,謝仲舉喚日夜守在秦府外的長孫皇後密探將折子送進宮中,自己則站在府門前,遙望北方發呆,一時間眸中神色複雜萬千,任誰也猜不出這位才女到底懷揣著怎樣的複雜心情。

一路行來天色晚,高陽奮力策馬奔向雁門關的同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不過所幸有蒙蒙的月光,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皇家公主,這才得以繼續沿著官道前行。

行進間,望著官路兩旁荒涼的野地,高陽思念夫郎心切,回想往事竟自心酸起來。

“都是漱兒不好,要是最初我像姐姐那樣溫淑賢良一些,俊兒哥也不會醉酒輕薄襄城姐姐,想來卻也是被憋的腎火上行了...”

“不知俊兒哥在雁門關可好?雁門關哪裏比得了長安這般繁華,想來俊兒哥這些天來一定受了許多苦。”

“俊兒哥會不會在軍營挨打?會不會吃不飽穿不暖?他身上的傷痊愈了沒有?”

越思越想,高陽咽喉一緊,隨即落下了兩行清淚。

策馬疾行在寂靜無人的官道上,饒是高陽身為女兒身,此時卻絲毫不知道害怕,因為眼下她心中完全惦念著房遺愛,除此之外就連口渴、饑餓也一同忘懷了。

前邊高陽惦念夫君一路前行,後邊房遺愛心急火燎奮起直追,雖然黃驃馬乃是萬裏挑一的寶馬,但一路疾行四五十裏後,終歸還是要些上一些的。

感受到黃驃馬開始喘息粗氣後,房遺愛隨即勒停馬頭,雖然心焦趕路,但他深知若強行驅使黃驃馬繼續奔馳,卻不亞於飲鴆止渴。

翻身下馬,趁著黃驃馬停步喘息的空檔,房遺愛四下張望,心算估摸已經跑出將近五十裏後,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了地。

“漱兒比我先行將近三個時辰,不過以她的騎術和馬匹,想來最多奔馳了不過七八十裏,最多再有兩個時辰便能追上了!”

估算出自己與高陽隻見的差距後,房遺愛看了一眼身旁的黃驃馬,啐罵道:“什麼日行千裏見日,夜走八百不明,想來前世評書、戲文中的戲詞堅決不能信,估計完全是為了合轍押韻故意編出來的!”

在原地歇息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等到黃驃馬漸漸恢複體力,房遺愛這才重新上馬,趁著夜色朝前路趕了過去。

雖然此事隻是房遺愛夫妻二人之間的私事,卻引得長孫皇後、秦瓊、秦京娘、謝仲舉等人坐臥不寧,幾人各自懷揣心事望月期待,全都期望二人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房遺愛行走在寬闊的官道上,借助月光,赫然發現了策馬疾行的高陽。

望著前方那一人一馬,房遺愛定睛細看,見前人穿著正是高陽的白衣錦袍後,懸著的心這才完全落了下來。

打消心中顧慮後,一個嚴峻的問題隨之紛遝而來,房遺愛該如何與高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