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繡花枕頭(1 / 2)

“銀樣蠟槍頭”的評價,令房遺愛有些不悅,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熟悉的麵孔,隨即映入了他的視線當中。

“尤子章?”見到譏笑自己的來人,房遺愛眉頭微皺,殘破的記憶碎片幾經拚湊,才完整的回想起了尤子章的身份。

尤子章是房遺愛童年的死黨,他的父親正是秦瓊的結義兄弟,魚鱗關總兵尤俊達。

前幾年,尤子章和早已不複存在的房遺愛,時常結伴浪跡秦樓楚館,不過因為一個江南花魁,這兩個酒肉死黨徹底決裂,以至於大婚當天,尤子章憋壞故意灌了房遺愛一壇子禦酒,從而造成了他酒水暴斃。

望著麵帶笑意,用不屑目光盯著自己的尤子章,房遺愛有些愣神,心想,“之前的房俊被他灌酒暴斃,這才便宜了我這個同樣因為喝酒致死的現代人,我是該感激他,還是該恨他?”

回想往事,房遺愛苦笑一聲,喃喃一句“造化弄人”後,便不再多想,袖手站在牆角處,安心等待起了校尉差官的到來。

見房遺愛低頭不語,之前被他橫刀奪愛的尤子章,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打算趁機痛打落水狗的他,隨即扯著嗓子高聲道:“房駙馬,想當年你在平康坊可是出了名的快,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改觀?”

聽到有關“逃兵駙馬”的香色趣聞,土房中的眾人頓時來了興趣,個個交頭接耳,譏笑、輕蔑的“切”聲好似雨後春筍,不時在房遺愛耳畔響起。

“出了名的快?房駙馬長得這麼精壯...不會吧?”

“底子好有什麼用?常常留戀秦樓楚館,恐怕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哎,看他的模樣倒挺像文弱書生的,沒成想竟有這樣的秘聞...想來看人不能隻看表明啊。”

男人的尊嚴被挑釁,房遺愛心底升起一絲慍怒,背地嘟囔道:“快?快你們個頭!話說混元心經有沒有加持效果...等到欺君之罪化解一定要試試。”

尤子章成功激起眾人的興趣後,見原本囂張跋扈的房遺愛遲遲沒有動靜,原本還有些許忌憚的他,此刻哪裏還有半點顧慮,輕笑一聲,開始說起了他那半真半假,添油加醋的秘聞。

“大家不知道,房駙馬有一個外號,不過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

尤子章故意壓低的語調,配合著他那神秘的表情,再次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大家夥帶著好奇的表情,不約而同的詢問起了房遺愛的外號。

“房駙馬人送外號長安無影槍,不過我們都喜歡喊他繡花枕頭。”

說完,尤子章故意白了房遺愛一眼,見他揣著袖子,站在牆角處一言不發,下意識以為是房遺愛被刑杖嚇破了膽,這幾天變得老實本分了。

“繡花枕頭?這是什麼意思?”

“哎呦哎呦,你一點書都不讀的嗎?”

“廢話,老子要是會讀書,我考的什麼武科場啊!”

“別急,聽我跟你慢慢講啊。繡花枕頭好看吧?可是呢,它裏麵裝的不過是一包稻草而已,換句話說就是表麵光鮮亮麗,其實壓根一草包。”

“繡花枕頭”的講解一出口,眾人先是“哦”的一聲,接著哄堂大笑,望向房遺愛的目光不屑之情更深了幾分。

見土房中的眾人,全都被尤子章的歪說牽著鼻子走,房遺愛冷哼一聲,想要開口反駁,卻又害怕招來更多人的圍觀,到時候化名一事被人撞破,反倒是得不償失了。

想清楚其中利弊,房遺愛強忍著心中不悅,站在原地默念起了孫子兵法。

房遺愛出於局勢的權衡隱忍,在眾人看來確是心虛怯懦,聯想到他之前被長孫皇後下旨責打了五十刑杖的事情,尤子章等人心中的錯覺再一次加深,對這位“逃兵駙馬”僅存的最後一絲忌憚,連同譏笑聲化為了泡影。

嘲笑聲落下,一名尖嘴猴腮的好事胖子,滿頭霧水的對尤子章問道:“尤少公爺,繡花枕頭我們能想明白,但長安無影槍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