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自尊大的尤子章誇下海口,聽得眾人各個熱血沸騰,全都等著看房遺愛這位下黑手的“逃兵駙馬”待會是怎樣的出醜。
看著一臉囂張神色的尤子章,房遺愛暗地冷笑,“樣子到很是豪氣幹雲呢,不知道待會你是怎麼爬出校場?”
想著,回想起解元張文爬街而過的場景,房遺愛感到有些可惜,“可惜霸林沒在啊,要不然他一定會把你抽出校場的。”
見房遺愛站在原地無聲冷笑,尤子章等人很是費解,房俊這小子莫非被打傻了不成?怎麼眼睜睜看著自己出醜,還有閑情笑出聲來?
就這樣,不明就裏的尤子章,以及一般起哄架秧子的武人,帶著不屑、費解的表情,陸續走出土房,準備親眼見證一下“繡花枕頭”駙馬的能耐。
見眾人陸續出去,房遺愛倒也不急,唯恐被人認出化名的他,巴不得有人來做“掩護”,所以不疾不徐的站在原地,想等到大家夥全都走出土房後,再跟著走出去。
走出房門,見房遺愛揣著袖子,站在牆角處一動不動,尤子章更加認定自己這位玩伴兼老對頭,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冷笑一聲,問道:“房駙馬,怎麼還不出來?莫非是不打算比試了?”
尤子章的奚落話語出口,眾人見房遺愛沒有動身的架勢,目光中的鄙視又增加了幾分,而之前被房遺愛奮力甩開的記憶,早已將被他們選擇性的忘掉了。
“房駙馬?走不動了?用不用我把您給扶出來?”
“誒,堂堂的無影槍房駙馬,怎麼會用你攙扶?”
“是啊,想咱們房駙馬能從戒備森嚴的雁門關跑出來,還用你扶?房駙馬說你改名字吧,叫房跑跑好了。”
聽著屋外你一言我一語的嘲笑聲,房遺愛嘴角微微上揚,接著邁動腳步,走出土房,站在了眾人麵前。
“剛剛想事情想的有些入迷,讓大家久等了。”對尤子章等人拱手過後,房遺愛特意朝著四下張望了幾眼,見周圍沒什麼行人後,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該不是怕了吧?走吧,老朋友!”說著,尤子章一把拉住房遺愛的手腕,帶著他徑直朝不遠處的皂黃旗下走了過去。
行走途中,尤子章壞笑一聲,湊到房遺愛耳畔,私語道:“房駙馬,聽說你酒後輕薄襄城公主?不知道她和當年那個花魁相比...”
尤子章的話還沒說完,拉著房遺愛手腕的手掌,便被麵色生冷的房遺愛打落了。
聽尤子章將襄城跟平康坊的花魁相比,心中對襄城有著莫名情愫的房遺愛頓感不悅,停下腳步,冷聲對尤子章說:“襄城公主乃是萬歲的長女,此事關乎皇家臉麵,我勸你小心一些!”
“蕭銳的性格你也了解,我要是沒記錯的蕭瑀好像是兵部尚書吧?正管著尤叔父這位魚鱗關總兵!”
一半冷漠一半玩笑的對尤子章說出其中利害,房遺愛疾步向前,離開尤子章的視線過後,好似寒潭一般的雙眸中再次閃過了一絲陰鷙。
尤子章被房遺愛說的啞口無言,站在原地緩了一會,這才恨恨地說:“輕薄襄城公主的人是你!要不是因為你老子是文官首臣,你怕是已經人頭落地了!”
說完,尤子章覺得不解氣,望著房遺愛前行的背影,小聲嘀咕,“媳婦都私通和尚了,可見你有多沒用,罰你去到雁門關守大門,怕不是皇後娘娘故意給女兒放的水吧?”
尤子章這句比蚊子聲大不了多少的嘀咕落下,正朝皂黃旗下走去的房遺愛後背微微一提,接著雙手發出了一陣好似炒豆子的咯咯聲。
雖然房遺愛已經依靠能力贏得了高陽的芳心,但前世從野史上所看到的記載,還是猶如一層陰霾似得在房遺愛心頭久久不能散去,一邊行走,這位駙馬爺一邊犯起了小肚雞腸,無聲喃喃道:“辯機麼?以後找機會去會會他,好叫他死了這條心!”
來到皂黃旗下,旗杆兩旁各自擺放著石墩、鐵鈕,兩種舉重器物都是方形,上端有一個空槽,是用來讓人抓取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