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弟兄齊力演假戲(1 / 2)

見長孫衝趴在校場中一動不動,柴紹擊掌大笑一聲,“打得好!”

叫好聲一出,一眾試子側目圍觀,交頭接耳間,全都在評論這位主考大人的言行舉止。

自覺失言,柴紹冷下臉來,清了清嗓子,大聲對身旁的差官說:“比試勝負已分,將二位試子請出校場,叫房俊稍做休息,準備跟程處弼比武較量。”

看著短打小襟有一半被血水浸濕的兒子,房玄齡心急如焚,在他看來房遺愛能戰勝長孫衝已經是祖先保佑,眼下他身受重傷,怎麼可能再去跟以逸待勞的程處弼再做爭鬥?那可是長安城有名的“小魔王”啊!

走出校場,因為失血過多,加上新傷舊病一起發作的緣故,房遺愛步履蹣跚的向前走去,要不是有真氣支撐,恐怕早已將和長孫衝一樣,眼前一黑栽在地上昏死過去了。

上前攙扶住房遺愛,房玄齡眼眶濕潤的問道:“愛兒,你怎麼樣了?都是爹爹不好,要不是為父呼喚讓你分了神,也不會被長孫衝鑽了空子。”

強打精神看向父親,房遺愛擠出一絲笑意,“孩兒總算給爹爹爭光了。”

房玄齡老懷大慰的將房遺愛攙扶到一旁的座位上,伸手捧著茶盞,竟跟哄小孩似得,將茶杯遞到了房遺愛麵前。

看著被人抬到一旁,昏厥過去的長孫衝,房遺愛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小口輕抿茶水,悄無聲息的運轉真氣,開始為接下來的比試積攢起了能量。

程處弼坐立不寧的站在一旁,望著大哥身後滿是血跡的短打小衫,恨不能放棄這場武舉資格,將武狀元拱手送給大哥也就是了。

可此番武舉深受唐太宗看中,哪裏容得自動棄權這般兒戲的舉動出現,左思右想下,程處弼咬牙打定主意,準備跟房遺愛合力做一場戲,一場能夠瞞哄過柴紹、尤俊達以及在場眾人的戲碼,可唯一令他擔憂的便是房遺愛的身體狀況,萬一待會打到一半這位房駙馬脫力從馬上掉下來,這武狀元恐怕就會落到程處弼頭上了。

有生以來,習慣了做事果斷幹脆的程處弼,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坐蠟過,那個他曾經發誓要摘下的武狀元的桂冠,此刻竟變成了一塊燙手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站在房玄齡身旁,看著坐在一旁麵色蠟黃的房遺愛,又見程處弼一副龍精虎猛的架勢,柴紹恨不得將這場比試拖延到明天,可眼下李世民還坐在紫宸殿等著看武舉結果呢,無奈之下,在強拖了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柴紹這才皺著眉頭對差官揮了揮手,示意重新打開校場木門,讓房遺愛和程處弼前去角逐“武狀元”的桂冠。

一聲金鑼響起,已經歇息了兩盞茶的房遺愛,麵色相比之前好了不少,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見房玄齡滿麵焦慮之色,房遺愛微微一笑,發自內心的說道:“爹爹放心,孩兒此去一定有驚無險。”

“好,一定小心,實在不行就開口認輸,愛兒能夠得中武舉榜眼,爹爹已經十分欣慰了,切莫要一時逞強傷了身體。”

含淚目送房遺愛走進校場,房玄齡掩麵拭去淚水,望著兒子悲壯且挺直的脊梁,直到此時這位素有識人之名的房丞相在突然發現,自己的親兒不管是從語氣、神色、秉性完全跟大婚之前截然不同,仿佛像變了一個人似得。

進到校場,在眾人的注視下,房遺愛、程處弼手持兵刃跨上戰馬,各自催馬來到校場兩側,準備開始聯袂演出一場“假亦真時真亦假”的好戲。

手持宣花斧,程處弼坐在鞍韂上眼望大哥,眸中憂慮展露無遺,待會二馬交錯,若是用力輕了恐怕會被人看出來是在演戲,若是用力重了又怕身負重傷的房遺愛承受不住,從馬上墜落下來,左思右想,程處弼隻覺得頭痛欲裂,緊握絲韁遲遲不見他催馬,顯然是想讓房遺愛多歇息一會。

看破三弟心思後,房遺愛苦笑一聲,環顧四下,見眾人多是狐疑的神色,不由心神一怔,接著用點鋼槍槍纂輕催戰馬,率先朝程處弼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