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武舉魁元(1 / 2)

背後傷口金瘡爆裂,房遺愛的臉色陡然變得宛若金紙一般,等到西涼戰馬停下腳步,房遺愛奮力勒轉馬頭,伸手扶住鞍韂上的鐵環,坐在馬背上大口喘息了起來。

“嘶!”倒吸一口涼氣,房遺愛忍著劇痛再次運行真氣,可屋漏偏逢連夜雨,之前遭受阿史那突魯臨死一擊的舊傷,因為新傷的影響,原本被打通的經脈再次被淤血堵塞,房遺愛用來壓製傷口的真氣,十有六七被堵住,隻有少數的三四成成功運行到了傷口之上。

受到真氣的抑製,房遺愛背後的創口血流速度明顯弱了下來,饒是這樣,房遺愛也因為失血過多變得頭昏眼花,就連手中提著的點鋼槍,此刻也變成了累贅,單手去舉都變得有些吃力。

遙望大哥,見房遺愛麵色蠟黃有異,程處弼隨即意識到了剛剛那一斧力氣有些過重,心焦之下,不由思想起了如何能夠天衣無縫的被大哥“打”下馬來。

身處在房遺愛身後木欄上的試子,見房遺愛所穿的短打小襟的背麵完全被鮮血浸濕,不由為這位“逃兵駙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乖乖,這短打小襟剛才還是白色的,怎麼一轉眼就變成紅色的了?”

“房俊的傷口又裂開了!照這樣下去不等分出勝負,他非得因為失血過多昏過去不可!”

“哎呦,哎呦,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房俊怎麼還打算爭奪武狀元啊?撈一個榜眼走就足夠他一雪前恥、光耀門楣了,這是何必呢?”

略微喘息過後,房遺愛體內的真氣已經消耗了七七八八,眼見再拖下去,等到真氣徹底耗盡,缺少真氣抑製的傷口便會再次迸裂,無奈之下,房遺愛隻得提槍咬牙緊催戰馬,與程處弼一樣,都在思想著如何能夠在瞞哄過眾人的前提下,將程處弼“打”下馬來。

二馬錯蹬,房遺愛特意挑選了一個較為省事的直擊出手,而擔心大哥傷勢的程處弼,麵對房遺愛並不算快的出招,一時隻顧連連招架,有好幾個空檔可以反擊,卻被他忽略掉了。

見程處弼隻守不攻,圍觀試子紛紛議論,看向二人的目光,也增添了幾分狐疑。

“程處弼怎麼不還手?剛剛在房俊收招的空隙,他明明可以還手的。”

“是啊,我也納悶呢,怎麼程處弼隻守不攻?難道是見房俊有傷在身,這才不忍去下狠手的?”

“房俊傷口迸裂,氣血失了許多,眼下的招式已經沒有之前對陣長孫衝時的那般淩厲,怎麼程處弼竟抓不到他的破綻?莫非這位小魔王是浪得虛名?不會啊,之前我也曾見過他與其他試子較量,三板斧下來很少有人從他手上逃脫,眼下...”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時,自覺血虧力虛的房遺愛奮力運轉為數不多的真氣,手中點鋼槍一連對著程處弼分心刺去,雖然槍槍找的都是要害部位,但手下卻還是留有準頭的。

見大哥陡然發力,程處弼連忙全力應對,令他感到驚駭的是,饒是他拚盡全力毫無保留的奮力招架,也隻能麵前抵擋住房遺愛的槍招,縱然有心反擊卻也沒了那個餘力。

觀望房遺愛的槍法突然變得急促起來,眾人眸中紛紛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不過多數人還是認為這隻不過是房遺愛的力竭前的奮力掙紮而已。

一連對著程處弼刺出十幾槍後,房遺愛對著三弟使了一個眼色,接著雙腳脫離馬鐙,一手持槍、一手扶住雕鞍,硬生生從馬背上站了起來。

暗自為房遺愛捏了一把汗後,程處弼作勢打馬要走,可就在他剛剛催動戰馬的瞬間,秉著全力一搏的房遺愛早已縱身越過,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身後的馬背上。

坐在馬背上,房遺愛索性將點鋼槍丟在地上,接著雙手看似有力,卻像撓癢癢似得連連打在程處弼脖頸之上,而這位小魔王也瞬間戲精上身,吃痛叫嚷著用斧纂試圖戳擊房遺愛,有心之下無一例外,一下也沒打中。

對著程處弼的脖頸假意打了幾拳後,房遺愛輕聲嘀咕:“丟下斧子,跟我一塊摔下馬去!”

收到提醒,程處弼大叫一聲,手中宣花斧應聲而落,接著腦袋一垂,假裝做出了一副脖頸接連遭受攻擊,被房遺愛打昏過去的假象。

繼續蜻蜓點水的對著程處弼的脖頸打了幾下後,房遺愛索性側身用力,摟抱著程處弼一同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落地後,程處弼掙紮著想要站起,卻被房遺愛一腳踹翻在地,趴在地上捂著後頸掙紮了幾下後,轉而臉頰貼地“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