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殿試 上(1 / 2)

因為李世民親自主持殿試的緣故,貢院中的差人盡數被羽林軍替換,一對對鎧甲鮮明、腰橫佩刀的禁軍三米一對,一直從貢院門口延續到了正殿之中。

房遺愛手持書包站在貢院門前的長龍中,與眾位貢士生員一同接受著禁軍的檢查。

遙望貢院大廳,房遺愛心緒激蕩,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麵見李世民,但卻是有史以來最為忐忑的一次。

“聖上此番親自主持殿試,恐怕會對我特殊照顧一番,若是被他看出什麼紕漏來,該如何是好啊...”

正當房遺愛站在原地,低頭沉思時,突然感覺後頸被人推搡,接著耳畔便傳來了一陣嬉笑聲,“何榜首,怎麼無故發起呆來了?”

房遺愛回頭望去,隻見此人正是會試惜敗在自己手上的長孫津。

長孫津之前看到房遺愛的生死文書後,便打定了他便是“何足道”的猜測,此刻恰巧與房遺愛前後站立,絕佳的機會怎麼可能不借機奚落房遺愛一番。

“何榜首,聽說你的二弟房俊得中武舉頭名狀元,想來這與榜首的交代分不開吧?”說著,長孫津按照坊間傳聞,伸手用力拍打在了房遺愛的後心處,想要看看“何足道”到底是不是被大哥用短戟刺傷要害的房俊。

房遺愛後心處的舊傷昨夜剛剛敷上金瘡,此刻被長孫津用力拍打,隻覺傷口劇痛發熱,愈合不久的傷口再次被居心不良的長孫津拍裂了。

“嘶!”房遺愛劍眉緊皺,暗自吃痛吸了一口涼氣,轉而運轉丹田真氣,強行將迸裂的傷口壓製了下去,以免血漬浸透衣衫被人發現馬腳。

房遺愛強忍著舊傷劇痛以及心中不悅,轉頭看向長孫津,冷聲道:“長孫兄,為何說話如此怪誕?房俊奪得武狀元乃是他的真才實學,想來令兄背後傷人卻非君子所為。”

長孫津冷笑一聲,喃喃道:“榜首夜探大牢毒殺蕭銳,莫非就是君子所為了?”

說著,長孫津用衣袖掩麵,皮笑肉不笑的道:“榜首的武藝如此高超,為何卻讓那蔡少炳跑了?莫非是後心處的傷勢未愈,影響了榜首殺人越貨的行徑?”

話音落下,長孫津眸中閃過一絲詭譎,再次伸手朝房遺愛的後心拍了過去。

還沒等他的手掌落下,便被房遺愛修長的手指扣住了手腕,眼望長孫津房遺愛冷聲道:“長孫兄說些什麼?何某為何聽不懂啊?”

房遺愛用力甩落長孫津的手掌,眼見前方空出了一大塊空地,不想與這陰險小人多做糾纏的他,轉而大步朝著貢院之中走了過去。

長孫衝手捧考籃,眼望房遺愛離去的背影,眸中陰鷙轉瞬即逝,心道:“房俊,看你還能撐到何時。縱然殿試被你奪得狀元,日後瓊林宴上化名揭破,你還是要被綁縛法場開刀問斬,我暫時屈居第二又有何妨?”

登上貢院台階,房遺愛隨即便被四名禁軍攔了下來。

禁軍眼望這位麵容清雋的試子,各自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翻閱房遺愛隨手攜帶著的書包,兩人檢查他衣襟之中是否藏有夾帶,不一會便將房遺愛裏外裏檢查了一個遍兒。

“走吧!”

房遺愛接過禁軍交還而來的書包,略微整理衣衫過後,便邁步走進了貢院之中。

等到試子盡數進到貢院,一聲金鑼響過,貢院的朱紅大門隨即被禁軍關閉,裏外兩麵全都貼上了蓋後朱紅印章的門封告條。

房遺愛眼望大門緊閉的貢院正廳,自知李世民就身處其中的他,手心早已積滿了汗水,但神色、心緒卻如往常一樣,哪裏還有之前參加會試時那般的緊張、彷徨。

“殿試一定要竭盡全力,就像謝瑤環、馬周二人所說的那樣,隻有得中狀元金榜題名,我的生機才會增加幾分...”

回想起之前謝瑤環、馬周二人對自己的連番指點,房遺愛抬頭望向湛湛青天,無聲輕歎心想,“聽天命盡人事吧,事到如今這場玩笑...開的卻是有些太大了!”

就在房遺愛背地埋怨自己時,正廳的大門一齊打開,接著一位身著海藍官衣、手持蠅帚的內侍臣,從正廳緩步走出將身站在了門前的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