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哈迷蚩(1 / 2)

“我說的對嗎?”

想起秦京娘正要說起,向高士廉陳述“哈迷蚩的疑點”時,突然被襄城潑去熱湯的細節,房遺愛這才有了新話兒。

“高士廉是誰?”襄城一雙杏眸看向房遺愛,懵然不覺間,帶著些許困惑,一時倒叫人猜不透她是真是假。

四目相對,房遺愛盡力捕捉襄城眸中的細節,過了許久,方才長歎一聲,“沒事了。”

離開正廳,房遺愛一路走出府門,沿著鬧市幾經穿行,這才來到了高士廉府上。

“煩勞通秉,房俊求見。”因為高士廉兩次三番幫助自己,房遺愛心中對他頗為敬重,報門自稱也從“房都督”改成了尋常子侄的謙稱。

過了片刻,家院引著房遺愛來到正廳,隻見廳中空無一人,高士廉顯然還在別處。

“我家老爺正在書房讀書,請駙馬稍後片刻。”說著,家院親自沏上一盞碧螺春茶,拱手道:“這是杭州新窨出的碧螺春,駙馬賞光喝些。”

“好,你去忙吧。”房遺愛抵住杯蓋,輕輕品了一小口碧螺春,隻覺唇齒留香,遠要比狀元府中的茶葉順口許多,“好茶,好茶。這些天隻顧著疲於奔命,到沒正經用心品過茶水...不如臨走時向高伯父乞些來?”

房遺愛喝過茶水,又續了一杯,第二盞茶喝到杯底,高士廉這才悠悠走進了正廳。

“遺愛。”高士廉微微點頭,坐在正座上,含笑道:“老夫看中庸看得入迷,讓賢侄久候了。”

“打攪了伯父的雅興,是房俊不周。”房遺愛拱手相迎,站起身來道:“伯父,昨天夜裏霸林和處弼在糧道被劫,伯父可曾聽說?”

“聽監軍報過了,這次死傷了八百名勁卒,叔寶回來怕是要找你這位東床快婿算賬呢。”高士廉接過家院送上的茶水,含笑道。

房遺愛苦笑一聲,喃喃道:“勁卒乃是嶽父親手操練,又由李靖將軍排演戰陣,死傷之多確實有些痛惜呢。”

“老朽與你開個玩笑,做不得真。”高士廉微微擺手,含笑道:“賢侄向來深居簡出,今日怎麼有雅興看望我這老頭兒來了?”

“不瞞伯父,昨晚小侄引兵前去東路糧道救援,追擊敵軍時遇到了突厥國軍師哈迷蚩。”

“什麼?”悠悠品茶的高士廉放下茶盞,眉頭微皺道:“哈迷蚩?頡利可汗的護國軍師。”

房遺愛點頭道:“不錯,正是此人。”

話語出唇,房遺愛一直將“哈迷蚩的可疑之處”一一訴說,說完拱手道:“小侄覺得哈迷蚩行蹤詭異、意圖詭譎,怕是另有玄機,所以特來伯父台前請教。”

“哈迷蚩...”高士廉喃喃一語,接著看向房遺愛道:“賢侄可知哈迷蚩的身世?”

“也曾聽京娘說過,哈迷蚩原是西涼國貴族,其餘卻是不曾知曉了。”

“尊夫人見多識廣,何榜首真真有福氣啊。”因為高陽的緣故,高士廉稱秦京娘為“尊夫人”時,也一同改變了對房遺愛的稱呼。

寒暄過後,高士廉撫髯道:“哈迷蚩出身西涼不假,而且他還是西涼皇孫之子!”

“什麼!”房遺愛頗感驚訝,不解的道:“既是皇孫之子,哈迷蚩也可算的天潢貴胄了,為何會投效突厥?”

高士廉捧盞潤喉,接著道:“哈迷蚩的父親原是西涼宰相,後因黨政被陷害腰斬,哈迷蚩逃出西涼,轉投...”

“轉投突厥?”房遺愛說完,高士廉微微搖頭,見狀,房遺愛繼續猜到:“高句麗?吐蕃?莫非是我大唐?”

“是渤海國。”高士廉輕歎一聲,麵色陰晴不定,仿佛遇到了棘手的難題一般。

“渤海國?渤海國乃是周邊藩國中實力最弱的一國,哈迷蚩為何會挑選這冷灶去燒火?”

“哈迷蚩的心思,老夫也不得而知。不過他在渤海卻險些身死,因為渤海丞相的嫉妒,他被人丟在深山煙瘴之處,拚死才逃出山林,這才流落到了突厥頡利帳下。”

得知哈迷蚩的遭遇,房遺愛暗暗咋舌,“沒想到這位護國軍師,遭遇倒與秦相範睢極為相似。”

“賢侄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