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副空棺!”房遺愛心中暗道僥幸,接著對長孫津拱手道:“年兄,這算何意?”
還沒等長孫津開口,長孫潤倒等不及了,“哪個與你這奸賊同年?!”
“嗯?”房遺愛眼望長孫潤,嘀咕道:“令兄與房某皆是進士及第,房俊忝居狀元,令兄屈居榜眼,難道潤兄弟忘懷了?”
“呸!誰是你兄弟?還我大哥命來!”長孫潤不及二位哥哥有城府,此刻見房遺愛出來,來不及細想便逞了一個口舌之快。
長孫津揚手打斷長孫潤,強忍著心中怒火,拱手道:“年兄,小弟此來雖然有些冒昧,但實為為兄長討回一個公道!”
“不錯,還望房駙馬還我兄長一個公道。”長孫澹接茬道。
“哦?長孫兄,你的病體痊愈了?”房遺愛見長孫澹中氣十足,不禁好奇的詢問道。
“呸!”長孫潤誤以為房遺愛有譏諷之意,跳腳呸了一聲,還嘴道:“你才有病!”
自從國子監手談之後,房遺愛便在長孫澹那幼小的心靈深處烙下了一個極深的印記,此刻見老對手出言詢問,長孫澹隻得悻悻道:“多蒙駙馬醫治,我的病好了!”
寒暄過後,見三兄弟口口聲聲要替長孫衝討回一個公道,房遺愛苦笑拱手,“令兄遭難房俊深感悲慟,但此事與房俊有何相幹?”
長孫潤拂袖冷哼,“誰不知道我大哥是你舉薦的?”
此言一出,身後那幫看熱鬧的言官總算抓到了突破點,一個個群情激奮,這幫靠著罵人吃飯的芝麻官兒,早就對房遺愛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當然他們對房遺愛的認知絕大多數是受了“岑懋童謠”的蠱惑。
“房駙馬,此番我等前來隻是想幫長孫駙馬討回一個公道,還請駙馬辨明一二。”
房遺愛定睛細細打量,但見走出言官隊列之人,身著紅色官衣,頭戴紗帽十分周正,麵若紅棗,一口五柳長髯直垂胸間,一言一行頗有晉代名士之風。
“但不知尊駕貴姓?”房遺愛並沒有見過鄒應龍,但如果他知道正是這位“晉代遺風之士”在東宮朝會上對自己貶了又貶,踩了又踩,怕是會氣得直接將他無視掉。
鄒應龍撣了撣衣袖,麵不改色道:“本官禦史台右都禦史鄒應龍!”
“右都禦史?禦史台二把手?言官們的頭頭兒?”房遺愛初聽鄒應龍的官銜兒,不禁心間一顫,前世他熟讀曆史,自然知道這幫子言官的厲害之處。
“有道是武死戰文死諫,這幫子哥們一天天全都洗幹淨了脖子,等著被開刀問斬好博得個名垂青史...”
“不好對付,委實難以對付!”
思忖利弊,房遺愛強擠出一絲笑容,拱手道:“鄒禦史,有話但講無妨。”
鄒應龍倒也不客氣,清了清嗓子道:“駙馬,敢問你為何向太子舉薦長孫駙馬為後軍督府?”
雖然鄒應龍在禦史台依仗舌辯稱雄,但房遺愛這位“文抄公”的口才卻也是不遑多讓。
“自古以來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房俊秉著中正之心為國舉薦賢良,此舉難道有何不妥麼?”
見房遺愛不但引經據典化解掉自己的疑問,還反過來跑出一個詢問,鄒應龍頗感意外,正了正心神繼續道:“房駙馬可曾料到哈迷蚩在五馬道設伏?如若料到怎不事先提醒長孫駙馬?”
“兩軍對壘瞬息萬變,房俊一介凡人焉能預料?”
房遺愛被鄒應龍這腦補猜測惹得心生不悅,話鋒一轉譏諷道:“況且房俊才疏學淺,無憑無據斷不敢行紙上談兵、膠柱鼓瑟之事。自古來空口猜測、書生談兵誤人誤己,此等荒謬之事房俊斷不敢為...”
“更不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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