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不願意放棄垂手可得的勝利,當即反對了海老子代替雪之下的提案,
“哈?你說論外?”
明明是誰來找茬的啊?居然還敢說這種話?
“夠了椎名同學!”
雪之下一臉嚴肅地打斷了海老子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為什麼?”
海老子不解,明明這是現在唯一可行的方案了,在雪之下成不了戰力的情況下,比企穀會被單方麵的虐殺至渣。
“哼~”
“能請你,安靜一下嗎?”
沒有跟海老子解釋,雪之下以非常不悅的聲音對三浦說道。
“這個男人會搞定比賽的,要認輸的話就趁現在吧。”
……這是……空城計?
很難想象雪之下在這種時候會采取這種幾近無謀……不,根本是毫無意義的策略。
空城計的重點是在於虛張聲勢,也就是說寄托於威懾力,以達到不戰而勝,但雪之下選擇用來當威懾力的,卻是比企穀八幡。
不說別的,聽到這個最吃驚的,莫過於比企穀本人。
因為雪之下這番話而暴露在眾人視線中的比企穀,顯得有些狼狽、不知所措。
他確認似地看向周圍熟悉的人,想在他們身上確定些什麼。
材木座豎起了大拇指,露出了一個算是爽朗的笑容……他是想模仿哪個帥氣的角色吧,但看上去實在不太搭調。
戶塚則是滿臉期待,從雪之下的話他似乎得到了什麼保證一般。
由比濱則是‘小企加油!’這樣大聲的應援著——這樣大聲招呼讓比企穀害羞了。
海老子的話,她收斂起臉上不爽的表情,咂了下舌,然後換上了一副村民A的表情:“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最後隻剩一個能夠稱之為隊友的人,也就是造成這個情況的事主,雪之下雪乃。
“知道嘛,暴言、失言這些我都曾說過,但是唯獨謊言,我是沒有說過的。”
她沒有看比企穀,代替的,是拋過去的網球,還有在風停止的現在,異常清晰的一句話。
然後,看到比企穀那個表情,海老子她們都相信了。
比企穀絕對會贏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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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企穀轉過身,隻看到背影所以表情是怎樣的海老子她們無從得知。
對麵的三浦嘲弄地笑著,葉山雖然沒有惡意,然而表情看起來完全沒有緊張的意思,
他們根本沒有將比企穀放在眼裏,即使雪之下都那麼說了。不知是該說是可悲呢還是什麼。
但比企穀的動作沒有絲毫受到影響,已經習慣了被這麼對待的他,到現在完全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輕視而動搖。
重複將球丟到地上的動作,他的頭微微左傾,似乎在確定著什麼。
在這麼拖下去,午休時間就要結束了,如果打的是拖延的戰術的話,可以預想到隨著而來的苛責會多麼嚴重。
更重要的是,這是背叛雪之下信任的行為,就算比企穀個性再怎麼惡劣也不會做這種損害他人——或者說是認識的人信譽的事情吧。
哪怕這其實是雪之下單方麵強加的信任,但如果做不到的話,他一開始就會選擇拒絕,畢竟比企穀八幡不是會吝嗇那點麵子的人。
所以現在站在那裏的他,又有什麼理由不被信任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隻因為他將球拋了起來。
不是很高,不是之前雪之下使用的跳發球。
揮拍。
不是很用力,相反,動作挫劣得像個初學者。
球飛了出去。
不會很快,甚至讓人有些擔心會不會沒過網就落下的顫顫巍巍的球。
這是,軟弱的、輕飄飄的發球,或許連材木座都能發出比這像樣的球。
發出這球,看到三浦滿臉喜悅地跑起來後,比企穀就別過了頭。
難道是因為太過絕望了而選擇不去看結果嗎?
不,並不是。
他隻是……單純的在確認在場的人的反應。
戶塚低下了頭,在專業的他看來,這球是相當絕望的吧?
材木座握緊了拳頭,即使是外行的他,也看出了端倪了吧?
由比濱不安地祈禱的身影,也映在他的視網膜上了吧?
而別提其他觀眾了。
但,現場唯二的兩人,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雪之下笑著,一如之前的自信,絲毫沒有動搖。
海老子用手撩起臉頰旁的頭發別到耳後,嘴唇微動,發出了兩個音節,
“……風……”
待這聲音傳到附近人耳朵裏,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三浦的驚叫聲響起。
“嚇?!”
三浦確實朝著網球應該落下的地方跑去,那麼慢的球,很容易預判路徑。
仿佛有人推了一把,高空中的球不可思議地偏離了預想的軌道,朝著球場的另一邊飛去,三浦已經趕不上了。
然而跟在後麵的葉山迅速做出反應,可以看出用盡全力朝著那邊跑去,不出意外是能趕得上的……
原本懸起的心再次落下,葉山不愧是葉山,不會背叛所有人的期望,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就能做出適當的反應,簡直就要挽回了……
可惜的是,球又改變了路線,待全力衝刺的葉山發現時,球在他和三浦中間的位置落下。
那軟綿綿的球在空中連續兩次變向,已經不是簡單的能用實力來說明了,那簡直是另一個次元的球。
“說起來吾曾經聽過……能夠任意操縱風的傳說,其名曰‘風之繼承者·風精惡戲(EulenSylphide)’”(注*1)
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情況,材木座的聲音格外的大聲。
那腦殘的命名是怎麼回事?聽起來不像是英語啊……(注*2)
“太扯了吧……”
不僅是三浦,在場其他人也開始竊竊私語‘風精惡戲(EulenSylphide)?’‘風精惡戲(EulenSylphide)!’所以說為什麼會接受這麼腦殘的名字啊,你們真的沒有問題啊?
最不能接受的,當屬比企穀本人,沒想到自己打出的球居然讓別人給命名了,而且還是這麼中二……這個評價無論是命名人和所命的名都適用。
“真是厲害啊……這真的是‘魔球’了吧。”
葉山也不吝口舌,讚美道。
不過比企穀卻沒有正麵接下這評價,而是說出了讓葉山始料不及的話。
“葉山,你啊,小時候打過棒球麼?”
“嗯,經常打啊,怎麼了?”
棒球和現在完全沒有關係吧?雖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還是率直回答了的葉山,對其老好人的個性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你是幾個人一起玩的?”
“哈?棒球不湊滿18個人打不了吧?”
對於這個該說是理所當然的問題呢,葉山還是回答了。
“沒錯呢……但是啊,我是一隻一個人打的。”
比企穀你眼睛又腐爛了喲,比起之前要還要腐爛了哦,因為嘴巴在笑著所以眼睛反而看起來更加腐爛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