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必然有周延儒的協助,否則做不到這個程度!
孫傳庭神色沉凝,道:“這位新晉的李閣老,圖謀不小。”
眾人本來還挺高興,說到這裏,心頭不禁疑雲密布。
李恒秉做這些,是符合他們的利益的,應該高興。但李恒秉與周延儒攪和到一塊,心思深沉不可解,就變得不一樣了。
周正喝了口茶,看著他們的表情,擺了擺手,道:“沒那麼嚴重,一切都在控製中。”
眾人聽著,愣了愣神,看著周正若有所思。
這是,大人的意思?
眾人見如此,隻好放過這件事,臉上再次浮現笑容。
片刻之後,馬士英有些不安的道:“大人,還有一個,楊閣老最近的動作,也值得十分警惕。”
楊嗣昌對於變法,比周正還要上心,不過一切的衝鋒在前,毫不計較個人得失,清望受損,固然讓他們高興,與李恒秉一樣,摸不透他的具體心思,就令人不安了。
高弘圖接話,道:“楊閣老倒是沒有插手具體事務,隻是沿著‘變法綱要’行事,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寇槐壹搖頭,道:“誰知道他具體藏了什麼心思,還是不得不防。他要是突然反水,我們可能前功盡棄。”
眾人神色再次凝重,楊嗣昌,李恒秉像是突然出現的兩個變數,給了他們巨大的幫助,卻又是兩個隱患,心思如同深淵一樣看不見底,令他們憂心忡忡。
周正再次擺了擺手,道:“我心裏有數。年終了,改做的事情,都做好了,每年得更用力。過年,我得去天津衛,京城裏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眾人麵麵相窺,內閣出現這麼大的變數,周正居然要去天津衛過年?
孫傳庭看著周正,神情若有所動,忽然道:“是。下官謹記。”
其他人看著孫傳庭的表情,也是心中一動。
故露破綻,引蛇出洞嗎?
眾人便不再提這一茬,開始說著各類事情。
與此同時,楊嗣昌這會兒也在府裏,正在審閱著六部提交過來的年終終結以及明年的規劃。
外麵靜悄悄的進來一個人,微笑著站在楊嗣昌身前。
楊嗣昌頭也不抬,淡淡道:“有什麼事情?”
來人是楊嗣昌的弟弟,楊嗣業,他道:“大哥,還是你高明,周征雲奪了你的剿滅西北之功,你搶他的變法之功,咱們不吃虧!”
楊嗣昌淡淡的哼了一聲,道:“目光短淺。”
楊嗣業對這句話完全不放在心上,湊近一點,道:“大哥,咱們接下來做什麼?周征雲攤子鋪的這麼大,咱們有的是辦法撈好處。”
楊嗣昌一頓,終於抬起頭,眉頭皺起來,道:“你做了什麼?”
楊嗣業一臉不在乎的道:“能做什麼?安排一點人,撈一點銀子,大家都不是這麼幹的嗎?”
所謂的‘大家’,應該是指的周延儒一係。
楊嗣昌對這些事情不是不知道,聽著他自家也在幹,不由得臉色陰沉,道:“立刻收手,給我將屁股擦的幹幹淨淨。你要是留了半點,我就大義滅親,親手處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