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糖?這倒提醒了我。
趁她不注意,我把手中小瓶裏的東西倒進水裏。
下一步?他意識不清怎麼喝?
管不了了,我舉起瓶子含住一口,低頭吻住他。
還沒聽到我要對你說的話,說我有多麼想念你,你不能就這樣離開!
看到他喉嚨在動,我精神一振,複又喝水,吻他……
“嗯……”他皺了皺眉,睜開眼。
“申成!”我破涕為笑,趴在他肩頭,感受那真實的溫度。
“傻丫頭……”他扯扯嘴角,歎出三個久違的字。
“哎,人我給你留了活的,告訴我東西在哪。”溫蒂的聲音插進來。
東西?她還要什麼東西?吊墜都給她了。
“秦峰。”申成頓了幾秒說道。
“哦?看來今晚得找個地方落腳。”溫蒂順著公路岔口轉下橋去。
***
依偎在申成懷中,我感激著命運。能讓我再見到他,死而無憾。
即使,真的不知道明天會如何。
“看來愛情是很偉大,你的精神居然恢複得這麼快。”溫蒂瞥瞥申成的狀態鎖了車門揚長而去。大概她覺得一瓶水不會起什麼大作用,未限製我的自由。
那她就錯了。
“剛那是什麼水?”申成哪會看不出我的異樣。
“你感覺好些嗎?”我關切地問。
“好……難喝。”他吐吐舌頭。
“討厭!人家那是在救你哎,白眼狼!”我知道他指什麼,羞紅了臉。
“不過,我確實感覺力氣恢複許多,你給我喝的不會是興奮劑吧。”他動動脖子,抖抖肩膀。
“什麼啊,那是營養素。是減肥時喝的,在不吃東西的情況下,喝這個也可以保持體內維生素和微量元素平衡,不至發生貧血或體力下降。”
這還得多感謝邵言,他見我幾天食不下咽才塞給我這東西,被我隨手放在花房了。
“謝謝。”他嘴角揚起,很是欣慰。
“對了,既然那女人不在,我把繩子給你解開,咱們逃吧。”我邊說邊俯身尋找繩結。
“哎,別動!”他突然出聲製止。
“怎麼?”
“你以為她為什麼那麼放心的離開?看看後座上。”申成歪歪頭。
我這才發現,後麵有個四角見方的鐵盒,從裏麵延伸出來的紅線分別搭在綁著申成的繩子和車門上。
“什麼東西?”我縮回手。
“那叫感應器,稍一扯動五秒就炸。”他說的很輕鬆卻嚇得我冒出冷汗。好險,我若剛才再激動些,這會都見到上帝了。
“她,不是很愛你嗎?你不是也……怎麼搞成這樣的?”我把水瓶遞到他麵前,他卻搖搖頭。
“誰知道她哪句話是真的,我要以前也愛她就是搭錯筋了。”
“怎麼會,她當時說得那麼確有其事似的。”我都曾因此而動搖。
“我不是程遠。”申成平靜地解答。
“真的?”我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欣喜。
“嗯,如你願了,丫頭。”他笑笑。
“那你到底叫什麼?”不想承認被他說中心事,我趕緊轉移話題。
“不知道。”他無奈一歎,“因為他們平時叫我都“哎、哎”的,無從想起。
“你沒有恢複記憶嗎?”我聽出蹊蹺。
“不是全部,有好多事還是想不起來。”申成說完瞄了下車外。
“以前你是做什麼的?”他的某些習慣一定跟職業有關。
“保鏢。”他直言不諱,“我是程遠的保鏢。”
難怪對別的助理說是我保鏢時那麼順口,問到他專長了。
“可溫蒂為什麼要把程遠的身份給你?你當時還和她表現得那麼……”現在想想心裏還酸酸的。
“知道你出去打電話期間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那天——
溫蒂看我跑到外麵,關上門後悠然坐下,拿起床頭櫃上的煙和打火機。“現在沒有外人,說說你的決定吧。”她長吸一口,吐出串串白霧。
“這兒不是我會待的地方。”申成表情凝重,“我不會過這種生活。”
很明顯,他認為溫蒂在說謊。
“哦,你就那麼了解自己的過去?你會過哪種生活?天天跟著個小演員東奔西跑嗎?”溫蒂不屑地冷哼。
“你調查過我?你到底是什麼人!”申成戒備四起。
“憑我家財大勢大,什麼事情打聽不到,什麼人找不到,我隻是想看看,離開了我,你會混成什麼樣。不錯嘛,有個純情的小丫頭喜歡你,不但沒有虧待你,還上演一出生死相許,可惜啊,你注定是我的,誰都別想奪走。”溫蒂高傲地走到申成麵前。
“有錢很了不起嗎?你根本就不知道做人的價值,我也根本不可能看上你,好自為之吧!”申成打開房門。
“等等~”溫蒂沒有發火,反而不緊不慢地叫住他,“你說,那丫頭的命值多少錢?”
“什麼?你要幹什麼!”申成的語氣中散發出危險的訊息。
“哦,我想你是忘了,咱們一直以來做的可是——軍火的買賣。”看到申成臉色微變,溫蒂滿意地笑起來,“搞個小炸藥我可是很拿手的,甚至可以小到,放在手機裏。”
“你是說……”申成飛奔到陽台尋找我的身影,正看到我靠在帕拉丁旁和邵言在通話。
“你把炸藥安自己的手機裏?”他大喊試圖引起我的注意。
而這建築的構造卻減小了聲音傳到我這的強度,隻是讓我發現他站在樓上。
“別白費勁了,她聽不到的,做個選擇吧,讓她傷心的離開還是你後悔一輩子?”
“所以,你選擇了讓我離開?獨自去承受一切?”我真的好傻,怎麼那麼容易認為申成會改變,被金錢誘惑。
“嗯,在醫院時我就感覺她的到來會對你有威脅,一味讓你跟著我就是怕出現意外,卻沒想到,她那人心腸如此狠毒,陰險到隨身物品都暗藏致命的東西。”
“她在你麵前晃那手機時就是要挾你,如果不照她的話做就……”
“聰明,我執意要親自把你送到邵言那,就是想他來保護,我不再有後顧之憂。”
“之後呢?以你的身手絕對可以製服她的,為什麼卻?”
“因為,我不能連累你,我曾殺過人……”
“什麼!”
咣!水瓶不覺滑落,砸在地上,幸好早已擰緊蓋子,不然裏麵的液體定撒得一滴不剩。
“意外吧,我不是王子也不是俠客,而真的是殺人犯,不折不扣。”申成雖然勉強在笑,在暗示自己接受了事實,但我卻感覺出別樣的苦澀。
“你殺過誰?你還記得嗎?”我直視他眼睛。
“雖然是從溫蒂那聽說,但我有印象,我確實對著一個人,舉過槍。”他低頭看看自己雙手。
“扣板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