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NO14(2 / 3)

直到那天你說要告訴我你的故事,於是收到了你的第一封E-mail,看了以後我便傻了眼,原來我真的在網上找到了你,居然在大海裏撈到了一根針。與此同時,我也收到了上海市第二醫科大學的尋取通知書,是中途轉過去的。所以我便來到了上海。

因為每年放假,我從前都會來看哥哥,所以在上海跟著哥哥認識了你那小朱哥,並且覺得他很好相處。所以這次回來就想辦法找到了他,並求他讓我見到你,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你的樣子。並且還讓小朱哥不要告訴你我的身份,理由是怕你多想。

之後的事你就知道了。”

看著眼前的彬夜,對他的感覺在一席話後變得特別的不同了。變得多了幾份親切感。但雖然聽了那麼多,但心裏的疑問卻仍舊有好多好多。

“你既然找到了我,為什麼隻想不讓我知道你是誰呢?難道你明知道我和驊的感情卻不讓我們圓夢嗎?而且你明知道我是你哥要找的人,為什麼還要當我的男友?而且你明知道我愛的還是驊,為什麼卻一心想讓我忘記他?還有你明知道我要找他,為什麼卻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我也不管那麼多,把心裏的疑問全掏出來。

“你不要問了,我不會回答你的。”夜冷冷的說。

“為什麼?那你帶我去見驊!”我拉起他的手。

“辦不到!”他重重甩開我的手,一臉堅決。

“憑什麼?你明知道我已經不愛你,明知道我隻愛驊一個人,為什麼還不讓我見他?”我很惱火。根本沒去想這樣會不會傷害他。

“反正就是辦不到!”他的語氣讓我不容反駁。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口吻也不輕。

“不要逼我!”彬夜看著我的目光讓我感到害怕,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嚴肅地看著我。

“那好”我往上一步步走。

“你想做什麼?”他一把拉住我。

“做什麼?你知道我活著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再見到他,既然你不允許,也就是不給我生存的理由。那現在正好,我可以圍著萬體跑步,這樣我就可以讓病發作,以最快的速度死去!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我掙開他的手,也是一臉堅定,沒有餘地。接著就準備跑。

“你竟然用生命威脅我?好,我帶你去!”

彬夜在說這句話時臉上寫滿了痛楚。“我知道我躲不過,結局一定會是這樣。”他淡淡低語。

“彬夜,對不起,但是這是我迫不得已,原諒我!”我拉住他襯衫的一角。

“我是不忍心傷害你……走吧!”彬夜頭也不回地走下台階:“我已經向同學借了車。我知道輸的一定是我。”

“車?去成都不坐飛機?”我一臉茫然地跟在他身後。

“他不在成都!”

“那他在哪?上海嗎?我可以馬上見到他了嗎?太好了!太好了!”我一想到還可以盡快見到他更是興奮了。

彬夜在車前停了腳步,一臉悵惘地看著我,一語不發地坐進了車裏。

我們兩人的表情截然不同,我好似獲得了再生的希望,眼光閃爍著光芒。而彬夜,我用餘光飄了他一眼,他顯得異常的不安,捏緊的方向盤上全是汗滋,是因為緊張還是酷熱?

一路上,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我想或許是我剛才的行為讓他不高興了,也就不敢先開口。

車,從市區漸漸開向了郊區的公路。難道驊住到郊區嗎?

奇怪,這條公路我好象什麼時候見過啊!我心裏更加迷惑了。心髒不知為何卻開始叫速不安地跳動著,一種不知名的氣息開始在車廂裏漸漸凝聚起來……

……直到————車,在一塊偌大的場地上停了下來。

我抬起頭看著這塊看似熟悉的地方。終於我看到了大門上方寫著抖大的四個字:鬆鶴墓園!

為什麼?我失措地看著這四個字,從車上跳下來衝到彬夜麵前一把拉住他:“你到我來這裏做什麼?難道你要告訴我驊是守墓人的孩子?”我的聲音在不停的發抖。

彬夜目無表情地看著我的樣子不發一語,拉住我的手隨後說了一句:“走吧!”

我也不知道這一路是自己走的還是被拖著走的,隻是喃喃地說著:“告訴我他是守墓人的兒子,或是附近這些店的兒子,或者我是在這裏等他,我都會相信的,夜!”我語無倫次地重複著這些話語。不停地重複!

終於,我發現已經停住了腳步。於是便很慢很慢地抬起頭,又很困難很困難地把視線聚集到了一點:看到了那個墓碑,就是那個掛滿千紙鶴的縫隙中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個名字。

於是,今日之內我再次全身無力地滑落到地上,也再次受到了人生中的第三次打擊。腦中此刻是一片空白,來不及去想痛苦與絕望應該怎麼表達,也來不及去考慮有沒有比哭的程度更深的動作,所以,那一刻我忘了怎麼去流淚!怎麼去傷悲!

也在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彬夜執意陪我和雯那天要一起來這裏,又執意不讓我去看這座墓碑,也明白了他為什麼總會要露出那種憂傷、哀愁的神情,明白了一切……

“所以我才會想去網上找你。”彬夜聲音低沉地說:“你應該不會忘記1998年的8月,也就是中國發洪水的那一年吧!哥哥7月中旬回到成都,一開始他隻是有些想念你,我就在身邊陪著他,聽他一直講你的事,那時他常說:“隻要一開學就可以回去見夢了。”

不久以後哥哥才知道爸媽已經不讓他回上海念書了。於是哥哥整天整天地不講一句話,誰也不理,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後來我才知道他竟然用了一星期的時間折了一千隻紙鶴,原來哥哥是希望許一個願望可以讓他回上海,回到你身邊。

又過了好幾天,爸爸媽媽依舊沒有半點要改變主意的意思。看來哥哥不可能再回上海去念書了。這已然成了一個不可能變的事實。無論哥哥怎麼苦苦哀求都無濟於事。

終於,在8月裏的一天,哥哥趁家裏沒有人悄悄坐上了一輛送貨準備送到上海的集裝箱車上。我真佩服哥哥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要是我是打死我也不敢這樣做的。你可知道?這四川坐車去上海要多遠?

不幸的是,就在途中整個中國開始發大洪水,哥哥坐的那輛車也沒有幸免於難。更不幸的是:哥哥是藏身在貨物中的,連救援的人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直到最後有一個解放軍戰士在汪洋洪水中發現了哥哥。那時的他已經抱著木箱在洪水中飄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