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閑暇,我在美人家裏忙碌。

別誤會,我隻是偶爾到美人家裏度假,沒有任何逾越道德底線的行為,遲早我都要娶他過門,不急著享受兩人世界。經過美人鑒定,我除了做飯,幫他收拾房子,用處不大,不過他還是願意在房產證上寫我的名字。為了這句話,還有順利成為合法夫妻,光明正大的領結婚證,我偷偷請老板幫我在民政局暗箱操作,花錢辦理了戶口和身份證,正式成為中國公民,脫離社會幽靈的狀態。

美人家裏有錢,屋裏的東西卻少的不像話,除了基本的桌椅床凳就是電腦桌,書房亂七八糟的堆滿了策劃案例,電器是電腦電視熱水器冰箱加一台洗衣機,洗衣液都不知道在哪裏了,買洗衣機有什麼用?

高分低能的典型人物,作為貼身管家,我兢兢業業自帶食物和鍋碗瓢盆上門服務。後來發現連煤氣罐都沒有,就打消了四菜一湯的念頭,所有的菜都扔進牛肉湯裏煮成一鍋。

吃飽喝足,躺在沙發上休息,美人埋頭翻找早就不知所蹤的物件。門鈴響起,我走去打開門,一個陌生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口,我好奇的打量幾眼,說:“小姐你好,請問你找誰?”

女人禮貌的回答,“我找徐岩,請問他在嗎?”

“你等一下”,我轉身說,“美人,有人找你。”

美人拖遝腳步移到門口,“你好,你找我嗎?”

女人驚喜若狂的說:“徐岩,我是穎娜,我,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說著臉紅了。

穎娜,傳說中的小手還沒牽到就分手了的美人眾多女友之一。情敵,這個特殊人物身份把我嚇了一跳,這可不得了,我家美人要變心了。一般來說,前女友總是最具威脅的存在,藕斷絲連,舊情複燃,這些極有可能發生,我心裏有些緊張,緊盯著穎娜。

女人以為故人重逢肯定要喝茶敘舊,不料,美人連門都沒讓他進,挑高了眉毛疑惑地說:“我認識你嗎?”

我想我的顧慮太多餘了,情敵已經徹底敗給了美人,用不著我擔心。

女人看見美人疑惑不解的樣子,著急的說:“徐岩別這樣,是我不好,我不該和你分手。你給我個機會重新開始,我保證不和你鬧了。”

美人還是滿臉的茫然,“分手?”他回頭問我,“晏維,她是誰?”

女人一看他轉身和我說話,沒有正視過她,淚水斷了線似的大滴大滴落下,妝都花了,抽泣著說“徐岩,分手以後我才知道你的好,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新歡了,一點都不念舊情,你太過分了。”

美人臉色一沉,不耐煩地:說“我不認識你,我找不找新歡關你什麼事,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女人聽完這話崩潰了,踩著高跟鞋跑出樓道,我尋思著是不是叫美人追上她,萬一出事不好和別人交代。我現在才意識到,愛上美人是一件極度悲哀的事,薄情寡義的美人,前任在他眼裏不過一介陌生人,那我不就是純粹的保姆。我心裏默默的為穎娜哀悼,捎帶我自己。常人起碼會記住分手不超過一年的前任,而美人比較在意陪在他身邊的是誰,前任就是陌路人,無足輕重。這麼想想,他對我還是很好的,起碼記得我喜歡他,我忍不住揚起嘴角,到底是我的人。

某天我突然想起我那枚定情信物的戒指,於是去問美人,拉過他修長的五指,不在手上。“美人,那枚戒指呢?”

美人漫不經心地回答,“不知道。”

我吃驚地看著他,心疼不已,那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為他量身打造的戒指,他就這麼弄丟了。失落的望著他的無名指,明知道他不會愛惜別人送的東西,我還這麼纏著那個設計師為他定做,倒是有點缺心眼。美人沒有對此給出任何解釋,仿佛不曾存在過這麼一件東西,我心情低落了幾天後看開了,反正是送給他的,隨便他怎麼處置。

戒指失蹤幾個月後,我在美人桌子上看到了一份銀行保險櫃的資料,美人雖然收入高,但是還沒有到需要銀行保險櫃的程度,是不是銀行搞錯了,資料寄錯了地方。

美人回來後,拿過資料看了幾眼,開始給銀行打電話。好奇害死貓,我躲在角落偷聽,然後聽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那枚戒指不是失蹤了,而是美人在銀行保險櫃存起來了。我嚇得臉色發白,美人這是,為什麼不和我解釋?

事實證明,美人沒有讓我知道的打算,他將戒指存在銀行,大概是怕自己弄丟。遇到重要場合拿出來戴在無名指上示人,美人式的浪漫令我震驚,感動得淚流成河。愛在心裏,何必掛在嘴上,諸多周折,來之不易的情,珍惜就是。蹲在美人辦公室的門角,感慨萬分,果然沒有愛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