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與老友重逢很是喜悅,但我們卻沒能敘多少離別後的春秋,因為當我們正打算進一步深談的時候,門那邊傳來一陣節製的敲擊聲,隨後一個甜甜柔柔的聲音從門縫裏飄進來:“阿占王子,我是董娘子的侍女芸兒。”
阿占王子?我好笑地看著他,Jam的臉一下子黑了。我用胳膊肘捅捅他,低聲說道:“這董小姐是誰?不會你剛來沒幾天就釣上了個美眉吧。”
聽到我這話,再配上我揶揄的表情,他的臉更黑了:“你胡說什麼,不過是那天看她被人衝撞好心拉了她一把而已,誰知就擺脫不掉了,OMG……”他忍不住抱住頭。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不打擾你們,阿占王子。哈哈哈。”不等他反應,我快速起身往門口衝去。在把門打開的一瞬間,我看見了一個身材圓滾滾、衣服亮閃閃、頭麵金燦燦的姑娘正兩眼期待地看著門扉漸漸打開。可是,等看清門後站的居然是另一個女人時,小姐的臉色歘地變白,豐腴的身材也不受控般晃了晃,驚得那個芸兒大叫一聲,趕緊扶住了她。也因為這個,芸兒看向我的眼光不那麼友善了。深知單戀的女人最容易玻璃心,我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就從她們身邊過去。
沒料到,在快要與董小姐擦肩而過時,我的小腦沒掌握好平衡,不小心踩到了她曳地的披帛的小小一角。可就是這麼一點點,卻讓董小姐臉色更白了。芸兒生氣地看著我:“這可是我家娘子從錦繡坊好不容易訂到的衣服!”錦繡坊是長安極富盛名的一家製衣工坊,產量極少,質量極高,雖然對所有客戶一視同仁,但能訂上衣服的不是有權、就是有勢、起碼也得有關係。雖沒細問董小姐的家世,但看這樣子恐怕還沒好到能不拿這麼一件衣服當回事。我歎了一口氣,想怎麼解決比較好。
其實嘛,要解決問題很簡單——要麼洗、要麼賠,橫一點就直接不當回事道個歉就走——看在Jam的麵子上估計不會追——當然我也做不出來這麼惡心的事。洗人家不一定接受,賠我又拿不到錦繡坊的衣服——據說訂單已經排到後年了。我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便試著與董小姐商量著我是否可以拿雲衣的衣服給人家當賠禮。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聽了我這話,董小姐本來就已經雪白雪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雪白雪白,搖搖晃晃的身體明顯有倒掉的趨勢。芸兒更加更加生氣:“你這個娘子在胡說些什麼!雲衣的訂單已經排到了大後年,你不想賠就直說,怎麼能這麼耍人呢!”
我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大後年!陸胥這家夥,居然連這個都沒跟我說!啊,對了,剛剛我向他提起想每季再多開一個精品係列時那家夥的臉色就無比的難看,我還以為他不同意呢。現在看來,的確是不想同意,怕被累死,哈哈哈。
我嘿嘿一笑:“姑娘請放心,我能說出來自然就能做得到,請留下府上的地址,不日我就差人將賠禮送到你手中。”
芸兒看上去還是將信將疑,但董小姐還是示意她把地址說了出來。我行了個禮後無視Jam求救的目光,瀟灑地走了,臨走還不忘給他個眼色——不是我不想救你,但這種事別的女人越摻和隻會越出事,加油,我看好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