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叫好聲,朱莉的婚禮變成了唐寧的求婚現場,我尷尬的朝朱莉笑笑。
朱莉毫不在意,笑著對我打手勢,讓我快答應下來,唐寧急切的望著我,四周的賓客也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突然我的目光停在薔薇花叢的後麵,我看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人,他站在一大片花叢中朝這邊望著,眼睛就像早晨的露珠,透著寒意,他還是那麼英俊,還是那麼優雅從容,他穿著黑色的西服,看起來比新郎還要英俊,我朝著他走過去,唐寧在身後叫我,我停不下來,我的思想被安東尼緊緊的抓住。
“你還好嗎?”我問,我的心劇烈的顫抖著,這句話我早就想問了,你過得好不好,你過得快樂不快樂,你想不想我,你願不願意永遠收留我?
他挑挑眉頭,視線在我身後和我之間掃了兩眼,他說:“很好,女士,你還好嗎?”他的聲音冰冷的讓我全身瞬間凍結,停一下他接著說:“看我,你怎麼能不好?你是快要結婚了嗎?和你的法國情人,你們可真是般配。”
“安東尼……”他還在奚落我。
“請不要打斷我說話!”他突然變得凶狠起來,語氣也有些不友善,見我停下來,稍稍緩和一下情緒繼續,麵上有些愁容,但看起來仍舊是英俊無比,他看看腕表抬頭對我抱歉說道:“對不起,女士,看來我得走了,航海的船可不是說等就等的,幫我給朱莉帶句話,就說我來過,那麼再見了,沈娜娜。”
他又叫我沈娜娜了,他伸開胳膊抱抱我,然後轉身大踏步走出去,他的背影在視線中變得漸漸模糊,他都沒給我說再見的機會,他可真是狠心,真是狠心,我茫然的往外麵走去,身後唐寧好像在叫我,但是我誰也不想理,我隻想靜靜的一個人呆著。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到住處,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幾天,埃米嚇壞了,在我旁邊又哭又叫,我卻一點也不厭煩她的聲音,她說什麼我都聽不進去,也不覺得討厭,唐宏博來找我的時候我想自己一定是憔悴壞了,不然他怎麼會眉頭皺的那麼深?唐宏博從伯明翰過來,特地叫我去吃飯,我知道這頓飯不好吃,可還是應邀前往,有些問題,總該有個答案才好。
我們在中國餐館點了幾樣家鄉菜,我慢慢挑著一條紅燒魚的刺,聽見唐宏博說:“唐寧不知道我來找你,我把他留在家裏了,你也知道,唐寧是我和前妻的孩子,我們唐家也就這麼一個孩子,對於他能找到真心喜歡的人我非常高興,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看得出,你是一個非常能吃苦,也非常會體貼人的姑娘,可是……”他看看我:“沈小姐,有些話我覺得說出來不太好,可還是不得不說,請你體諒我。”
我笑:“唐先生,我還沒謝過你幫助我吧?”
麵前的先生幾乎對我無所不知,他知道我為某個男人流過產,也知道我曾經真心的愛過某個男人,盡管現在那人對我冷淡,甚至獨自去海上逍遙快活,現在他將這些血淋淋的事實陳述給我,我很感謝,感激他的開誠布公,同時也為他不必要的擔心覺得可笑。
他歎口氣,有些明白我的意思,他說:“我知道,可是唐寧這孩子根本就不聽我的。”
我將杯中的酒晃晃,說:“請唐先生放心,您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他一頓,釋懷下來,麵上多了些笑容:“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謝謝你,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停了一小會兒,他將一個裝的鼓鼓的信封推到我麵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在麵包店裏幫了我不少忙,你的表現我都很清楚,這是你應得的,收下吧。”
這算是什麼?收買我?還是作為我的酬勞?
我搖搖頭:“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真的不需要,謝謝,那麼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