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展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刀沒入眼前的人的身體,他湊近,聲音聽著讓人毛骨悚然,“隻要我手上再用力一點,這把刀就會切斷你的腹動脈,沒人幫得了你。”
說完,他猛地又把刀抽出來,刀身一片刺眼的殷紅。看著眼前的人倒下,顧展蹲下把刀在他身上擦了擦,“在你失血過多掛掉之前,你還有二十分鍾可以交代,究竟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就憑你們亞齊建設的幾個小醜,想不到也沒理由要這麼做。交代清楚了,或許我還能給你打個120,至於你斷氣之前救護車能不能到,就得看你的運氣了。”
顧展看了看手中的刀,似乎是嫌棄血擦不幹淨,皺著眉把刀扔到了一旁的地上。“如果想要活命,你也隻能賭一把了。”
躺在地上的人掙紮著伸出手,顧展一把拍掉他的手,說道,“行了,說吧。”
“120嗎,這裏有個人腹部被刺傷,傷口深度……”
施尚火急火燎趕到醫院的之後,很快就在三層手術室門外找到了鍾雨玄的人。幾個麵無表情的西裝男守在手術室外,目標太大,很快就暴露在施尚不甚“緊密”的搜索裏。
施尚又往周圍環視一周,沒有看到鍾雨玄的身影,隻有不遠處的等候凳上一個中年沉默地坐著。這個時候在王啟的手術室外麵等著,施尚下意識覺得這人就是王啟的爸爸,看那低著頭的身影,莫名有種悲涼,讓施尚覺得有點堵。
不著聲色地看了兩眼之後,施尚收回了視線。“嗯?人不在?”他疑惑地自言自語。不可能吧,這種情況,就算是尋仇,鍾雨玄也應該會等王啟醒過來之後再離開的。
裝作不在意的又掃了兩眼,施尚發現走廊轉角的那邊,安全出口警示牌下麵的門微掩著,沒有關緊。不知怎的,施尚就覺得鍾雨玄可能在那個後樓梯。
說不定在布置暗|殺工作呢。
施尚有點做賊心虛的低下頭,發揮他殘廢的腿最大的可能性,飛快地經過了手術室門口,往轉角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還好幾個西裝男並沒有察覺到他的意圖,估計以為他是來看腳的。施尚稍稍回頭看他們依舊筆直的站著,於是猛地往旁邊一跨步,推開了消防通道的門。
就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眼睛還沒適應樓梯昏暗的光線,隻來得及聞到嗆人的煙味,施尚手臂上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被人反手壓製住,頭部被手肘用力抵住,臉貼在醫院後樓梯並不潔白亮麗的牆上。
“施尚?”身後傳來鍾雨玄熟悉的聲音,手上被壓製的感覺也消失了。
“我操,鍾雨玄!我感覺你再用力點能把我肘子給卸了!”施尚趕緊轉身,另一手趕緊搓了搓遭到莫名創傷的手臂。
鍾雨玄看到他突然出現在這裏挺意外的,但施尚的突然出現加上熟悉的叫罵,竟然讓他心裏好受了些。
“豬那才叫肘子。”鍾雨玄含笑看著他側身靠在牆上眯著眼看自己。
“我靠,重點難道不是你差點把我手也廢了嗎?”施尚怒了,狠狠地朝他翻了個白眼。
這是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鍾先生?”聲音聽上去挺緊張的。
“沒事。王啟那邊怎樣了?”鍾雨玄又笑著掃了施尚一眼,後者咧嘴扯了一個不友好的假笑。
“還在守著。”那邊沒有要進來的意思,隔著門回答道。
“嗯。”鍾雨玄說完一會兒,外麵就傳來腳步聲走遠的聲音,估計是回去守著王啟的手術了。
鍾雨玄退開一步靠在樓梯的扶手上,麵對麵和施尚站著,挑挑眉,問道,“你怎麼回事?”
“你別管,倒是你,”施尚待了這麼會兒,感覺都要被殘留的二手煙攻得尼古丁中毒了,“想一夜速成打造黑肺?之前也沒見你有啥癮啊?”
鍾雨玄笑了笑,低頭把剛才隨手扔掉的煙頭踩熄,說道,“沒抽幾口,點著想想事情,燒著燒著就沒了。”
施尚皺著眉,提起手在麵前扇了扇,“吸煙有害健康,吸二手煙更加有害。沒看公益廣告說的嗎?”
鍾雨玄扯扯嘴角,要笑不笑的,讓施尚看得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情緒很複雜。雖說才認識了幾天,但是施尚給鍾雨玄的定位基本屬於霸道總裁那一類。好吧,表麵上霸道總裁,實際是個臉比運動場大的霸道總裁。
“你……”施尚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隻好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扶上他手臂,“要說說嗎?”
鍾雨玄沒有說話,就這麼看進他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施尚覺得這氣氛實在是詭異,剛想說點什麼,鍾雨玄歎了口氣,伸手扶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低頭把臉埋在了他肩窩。
施尚沒料到他突然來這麼一著,整個人身子僵硬,又不敢推開他,畢竟是剛剛經曆了心理創傷需要安慰的人。
又一陣沉默之後,施尚站得都累了,腳上也沒好利索,現在隱隱有點痛。他把身上放鬆了下,又站近了些,伸出另外一隻手扶住鍾雨玄身旁的樓梯扶手,讓右腳受力可以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