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驍寒接到了手下的電話。
“人已經送到醫院了。”
他放下電話,將椅子轉向落地窗,望著灰色天空下的一整個城市,久久地沉默著。
關凝在他身後,小聲地詢問:“三爺,現在玉小姐和夜驍霖在醫院,恐怕會成為二次目標,需要派調派人手嗎?”
“他們沒能一次性弄死他,就不會再有機會了。”夜驍寒淡聲道。
於是關凝閉上了嘴巴。其實,他們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夜曉霖出車禍的消息,但夜驍寒並沒有援救的意思。沒想到夜驍霖命大沒死,更沒想到他寧願打電話給玉琉裳也不通知自己手下,然後就是玉琉裳背著夜驍寒去救他了。此刻此刻,關凝隔著十米都感受到自家爺的低氣壓,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
然而,還不知道自己卷入危險中的玉琉裳正在手術室外麵等候著。
沒過多久,一幫黑衣人氣勢凶凶地衝進醫院,把整條手術通道都占據了。
“玉小姐,非常感謝您救了先生。”為首的人,過來就對她一個九十度深鞠躬!
隨著他的動作,通道上的兩排黑衣人也齊刷刷彎腰!
要命!這架勢有點像救了黑社會大佬!
她頭皮發麻地錯開一步,說道:“不客氣,換成另外的人,也會這麼做的。”
那人臉上露出一個稱之“笑”的表情,語氣硬梆梆地說:“但您永遠是先生最信任的人。”
“嗬嗬。”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出來看到這些黑衣人,受到不小的驚嚇,趕忙回答了夜驍霖的手下就逃了。
夜驍霖已經脫離了危險,可是醫生說他受了很重的傷,估計會昏迷很久。
玉琉裳摸不準這些黑衣人會不會像電影裏演的那樣,趁著老大病危的時候要他命,所以她硬是克服了內心的拉鋸戰,選擇暫時留下來,觀察一下那些人。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那個黑衣人小頭目。
黑衣人一愣,說道:“玉小姐您貴人多忘事,我叫陳道。”
陳道?這名字似乎聽過,也許是原主記憶裏的吧,想到這,她便沒再繼續問話了。
而且,她作為夜驍霖的前女友,確實有資格“貴人多忘事”。
陳道倒是跟她聊上了,徑自說道:“前幾個月,先生去了耶路撒冷,生了一場大病,一直沒痊愈。若不是這樣,怎麼會在路上著了那些人的道。”
“哦。車禍不是意外?”玉琉裳有些驚訝。
“並不是。”陳道臉上有一道疤,表情沉下去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可怕,他咬牙說道:“汽車尾部有明顯的撞擊痕跡。因為汽車下墜的高度整整有十米,對方以為先生必死無疑,才沒有下去補刀。”
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打探:“那是誰幹的?”
“夜家人。”陳道毫不猶豫地說,“不是夜驍寒,就是夜長峰。”
玉琉裳背後忽然有些陰冷陰冷的感覺……
夜驍霖作為繼承人之一,擁有自己的外部勢力,可仍然躲不過自家人的黑手。那自己呢?一個無依無靠的外姓繼承人,豈不是要隨時隨地都可能炮灰?!老爺子到底是在互她還是害她啊!
正當她越想越害怕的時候,忽然聽到噗通的一聲,抬起眼就看到陳道竟然雙膝蓋跪了下來!
她連忙跳開:“你幹什麼?快起來!”
“玉小姐,”陳道字句堅決地說:“我陳道這條命是先生給的,我生是先生的狗,死是先生的鬼!過去這半年,先生的痛苦我都看在眼中,他真的很愛您,您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隻要您一句話,我陳道就是赴湯蹈火,豁出這條命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