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到汽車底下的睡袋裏,對未來的憧憬占據著我們的心田。我從未感到過家人如此親近體貼,沒有一次爭吵,也沒有半點怨言。
一天夜裏,記不清是哪一夜了,幾聲槍響打破了沙漠的寂靜。我們無法知道槍聲來自何方。但人分明就在附近。我們的嗓門已幹得無法叫喊了,爸爸衝到汽車跟前按喇叭,還把收音機開足了音量。很快槍聲停止了,隨後又聽不到一點動靜了。我們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然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我從來沒有這樣深切地感受到父母對我們的愛。每天在用餐之前,他們總是優先保證瑪麗和我的一份吃食和飲水。每天傍晚,媽媽總是反複描繪著荒漠落日的壯觀景色,爸爸則給我講述大段大段的故事。
第三個星期即將結束了。我發現隻剩下桶底的一點點水了,喝完這最後的一點水,我們隻能任憑大沙漠的擺布了。我試著用雙手挖井,我把手指甲都折斷了,但還是一個勁兒地挖著,最後力氣使完了,連一滴水也沒有。
後來,營救人員在離廷米紹——塔曼臘塞特小路40公裏處找到我們時,妹妹和爸爸已經死去了。爸爸活了57歲,妹妹15歲半。54歲的媽媽於14日淩晨兩點死於錫累特。這一切我是在很晚才知道的。
一星期後我才睜開了眼睛。我已失去了40%的水分,血液已失去了凝固性,皮膚上的汗毛都已開始脫落了;我得了中毒症,腎髒已失去了能力,肺部也出現了嚴重的病變。醫生給我施行了氣管切開手術,使用了人工呼吸器,就這樣我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星期都不能說話。現在哥哥讓米歇爾守在我身邊。我們得一起重建新生活,為了我,為了他,為了已經去世的親人們!絕處逢生
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英國青年探險家鮑勃來到了肯尼亞山下的納紐基,準備到肯尼亞山中作一番探險。
當地警署安排黑人青年約翰給他做導遊。約翰一邊在前引路,一邊不停地用眼向四方打量,顯得很警惕。
鮑勃則跟在後頭,也不住地往四周環視,氣氛有點緊張。
從山穀進入原始森林,林內變得濕漉漉起來,大樹互相傾軋,擠得密密麻麻,樹冠連著樹冠把整個天空遮得嚴嚴實實,透不出一絲光進來,偶有風吹過,樹冠發出“嘩嘩”響聲,冠葉間露出一縷縷陽光,像一束束光柱,光柱中水汽飄曳,讓人感到好似進入了一個神秘的世界。
進入密林10多個小時後,他們突然發現一株大樹邊的巨石上,有一隻非洲小豹在盯著他們。
豹子的眼睛凶光畢露,約翰和鮑勃也圓睜豹眼與豹子對抗。
究竟過了幾分鍾呢?不知道。
對手畢竟是一頭小豹,一頭還缺乏經驗和膽量的小豹子。它摸不清敵人的底細,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一縱身從巨石上跳下去,奔向密林深處去了。
他們又繼續上路,用了4個半小時穿過密林。這時,肯尼亞山遼闊的山麓展現在他們麵前。隻見漫山遍野的熱帶植物都枝繁葉茂,美麗極了。
爬過長滿熱帶高山植物的草原,再向上就到了冰雪覆蓋的高海拔地區。
他們停下來,在附近找到一間破爛不堪的小屋過夜。
第二天一早,鮑勃便獨自去攀登山頂。
當他回到那間過夜的小屋一看,約翰正躺在裏麵睡大覺呢。
鮑勃叫醒約翰,建議是否可以走另一條道回去。
約翰點頭同意。
兩人便一頭鑽進了另一個原始叢林。
他們的腳下一片滑溜,青苔奇厚,石塊奇滑,旱螞蟥隨時會從陰影處跳出彈到你的身上,飽吮鮮血。
突然,密林中一頭非洲大象當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大象野性十足地向他們衝來,他們不得已繞著樹兜起圈子來。
不料剛兜了兩圈,屁股後麵又響起了一片撞擊樹木的嘩啦聲。他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又一頭大象立在他們的後麵!兩人嚇得靈魂出竅,忙往旁邊一閃,躲到另一株大樹後。
眼前惟一的出路是逃,是繞,是從樹林的小夾縫中求生。
約翰和鮑勃在林中走著“S”形,眼看要逃脫野象巨腿的蹂躪,不料禍不單行,斜刺裏一陣冷風驟然襲來,他們斜眼偷看,原來是一隻凶猛的豹子從樹上躍下,向著兩人猛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豹子從樹上縱身躍到地上,幾個跳躍,橫竄到一塊空地前的一瞬間,緊追約翰、鮑勃而來的兩頭大象也同時衝到這塊空地上。由於腳下青苔又濕又滑,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兩隻豹子被大象壓成了肉餅,倒在地上的兩頭大象也氣喘籲籲,不知是一時爬不起來呢,還是一時被撞昏了頭,躺在地上不停地“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