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孩”的華麗表演似乎激起了那群貴族的興奮感,他們在船艙的第二層舉辦了徹夜的舞會。一群帶著各種華貴服飾的貴婦在舞池中央和燕尾服白手套高禮帽的各路紳士借著淡淡的酒意跳著充滿性暗示的舞蹈,這種舞蹈在費摩恩和蓋爾以及歐西貴族中很少見,這種開放的舞蹈屬於泰伯諾那群“拋卻古板貴族習氣”的貴族。
伯恩今天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看書,他很反常的參加了這次舞會,原因隻有一個,那些可惡的廚師居然不在餐廳提供食物,船上的所有廚師都為這次舞會準備各種免費的精致食物。饑餓的確能戰勝很多東西,包括伯恩對貴族舞會的厭惡。
伯恩就坐在舞會的邊緣,一口口迅速的吃著餐盤裏各種食物,他不會去邀請誰跳舞,自然也沒哪個貴族小姐會看上他這個衣著樸素的普通少年。伯恩的長相很普通,普通的五官、普通的屬於費摩恩人的棕色短發、普通的藍色瞳孔、並不出眾的氣質,他自己也很滿意自己的外貌,優點不大也沒什麼大的缺點。
馬克倒是奇怪的家夥,用伯恩的話來說就是一個“非典型的貴族公子哥”,馬克就坐在伯恩是身邊望著舞池中的貴族小姐指指點點:“這個腿太細了,我喜歡有肉感一點的”、“那個穿撐裙的小姐以為自己在參加蓋爾貴族的茶話會嗎?把自己裹得和木乃伊一樣?”、“喂,伯恩快看那是多格爾斯子爵的二女兒,看起來還挺標致的”。
根據馬克自己的話他的家族是商業世家,最初馬克的家族在黑大陸和歐西帝國間做販賣香料的生意,後來他父親給歐西皇室捐了不少的金德勒從而獲得了勳爵的爵位。這是一個毫無貴族自知的家夥,這家夥雖然長的一張俊俏的臉但就憑他那賊眉鼠眼的表情伯恩篤定沒哪個貴族小姐敢過來邀請這個家夥。
“你來舞會就為了吃東西?”馬克看著大口嚼著牛排的少年。
“要不然呢?”伯恩不理會這個剛認識不到一個星期就熟的和老朋友似的家夥。
“看來你小子還沒長開,小心到了聯合大學被人嘲笑是個處。”
“你說這麼多,你幹嘛就坐著幹看著,去勾搭個貴族小姐啊。”伯恩毫不示弱。
“嘁,少年,大人的世界你不懂。”馬克一臉我們成年人的社會不是你小屁孩能懂的表情。
伯恩不理會這個家夥,繼續埋頭吃東西,不得不說聖克魯斯號上他最滿意的就是這些食物了,他平時可吃不上這些精致的食物。
舞會在繼續,沒人打擾這兩個人的奇葩組合,舞池中央的舞者換了一批又一批,在伯恩看起來就像被屠夫趕上屠宰場的牲口,一批又一批都差不多。
古典的、浪漫主義的樂曲交替響起,舞會到半夜12點到達最大的高潮,某個大家族的貴公子在站成一排的貴族少女裏挑選舞伴,就像國王選擇王妃。被選擇的貴族少女就像被愛神用石頭砸了腦袋暈乎乎的,貴族公子確似乎興趣缺缺,這種場景令馬克興奮地跟伯恩說每個貴族少女的優點和缺點,就仿佛他就是那個“選妃”的貴公子。
伯恩倒沒什麼興趣,現在他吃的差不多了,他想回房間睡覺了,今天他的作息時間本來就有些亂了,他不想睡的更晚。他不是對女人沒興趣的性冷淡,他也羨慕那個貴族公子能擁有不愁吃喝還能有時間思考怎麼玩怎麼開心的美妙生活,但他討厭之前那種公豬配種似的“選妃”環節,“這大概就是貴族公子的煩惱吧!”伯恩心裏想著似乎找到了一些平衡。世界上沒人是沒有煩惱的不過是他伯恩煩惱於未來的生活費用,貴族公子煩惱於長輩看待種豬似的待遇。
就在伯恩胡思亂想,馬克口水不斷,舞池中一對貴族男女翩翩起舞的時候,一聲沉悶的巨響在金屬質地的船艙中如驚雷般炸響,像是某個巨物裝上了這艘郵輪。
舞會中的所有人都懵了,巨大的聲音讓大部分人腦中都一片混亂,一些貴族女士更是發出了尖叫聲,如果這裏是蓋爾王國多半大部分“嬌柔可憐”的貴族女士們早一個個嚇昏過去了。
“怎麼回事,馬克。”伯恩站起了身,就在此時整個聖克魯斯號都搖晃了起來。
“不知道,該死,今天應該是安卡爾大副在值班啊,不應該會出事的。”馬克臉色難看。
與此同時,幾個聖克魯斯號的管理人員開始維護舞會現場秩序,貴族們早沒了之前的從容淡定和優雅華貴,他們現在就像一群驚慌失措的羊群在船員們的指揮下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要去甲板上看看。”馬克對伯恩說,“你先回房間,應該沒什麼事。”
“好的!”伯恩毫不猶豫,他是個很理智的人,他明白以自己對船隻一竅不通的水平,他去也就是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