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讀書時候的事情了。打個比方,我和外班學生打架,打贏就不說了。如果我被人打了,我有三種方法來處理。一是直接打不過,俯首認慫,惹不起就躲。二是回去苦練打架的手段再去找他,打回來。三是找哥們弟兄大夥一塊去揍他。明顯黑瞳之人選擇第三種,打輸以後找了五個幫手。但找兄弟也得是上去能打,而不是在小樹林約個地方,提前擺好架勢,五位美女禮儀小姐一樣,兩旁列隊笑盈盈的喊道,“歡迎各位老板到五煞困仙陣中免費體驗!保你終身難忘!”
這都是關乎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迷家傳人也不會這麼輕率或狂妄到主動進入法陣和你打。
要是換個角度來看,或許可以解釋的通。他是不是想用五煞困仙陣困住一個實力非常強大,智商不是很高或是行動不便的人和物,讓他出麵來幫羅漢門對付人皮偶,並且這也是唯一可以打敗人皮偶的辦法。但此陣極難布置,花費千年時間都難以尋找到合適的人選,但凡有捷徑,也不會這麼費盡心思了。”
“有道理!有道理!”師傅摸著下巴連聲說道,“以目前迷家現狀來看,天雷地火的失傳讓我們威力大減。如果真有麵對麵廝殺的那一天,我們自保都難,更別說主動出擊。迷家的終結和此事是否有關?我們不得而知,眼前最重要的還是要查清楚五煞困仙陣的進度,是不是已經五煞具備,還是尚未構成,我們必須重新計劃此事了。”
我點了點頭,其實用屁股也能想明白,羅漢門這麼處心積慮的來尋仇,想必是誌在必得。現在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敵強我弱,局勢上已經非常被動。再加上我們對敵人信息的了解少之又少,隻從這些瑣碎的信息中進行推理,並沒有得到驗證。而黑瞳之人是誰還不能確定,關於向龍的眾多傳言中,並沒有提及他眼睛的特別之處。要是他長著一雙黑瞳眼,這麼明顯的特征,肯定會留下些許線索。隻能暫且認為黑瞳之人是換過命的向龍。
至於迷家卜卦圖中提到“迷家至一十二代之,天命也,迷派終。宿命所在,人力難改,迷派弟子莫要責。”種種線索都預示著迷家終結在第十二代傳人,指向了我這一點!
除掉我一個窮屌絲,用這麼大排場!白依,李娟,還有三個未成謀麵的女子,五個女鬼外加一個和祖師爺都不敢小覷的羅漢門掌門,想想都覺得恐怖。
就像玩對戰手遊,我一手無寸鐵的螃蟹野怪迎戰對麵五個神裝打野,都不用技能我就直接被秒,完全沒有反抗的必要。殺雞焉用牛刀,簡直是浪費資源。
打心底說,向龍找上門來可以說的通,畢竟當年祖師爺把人家老窩都給端了。要說白依對付我,我還真太不相信。每每想起她那楚楚動人的神情,為了追逐愛情,不顧一切葬身火海的淒慘故事,都會讓人心疼。還有拉著我一路狂奔逃出往生塔的場景曆曆在目。這樣重情義的女子,於情於理,都讓我難以接受這個解釋。
“他們要是對付祖師爺嗎?”我說。
“這個不大可能,祖師爺早已駕鶴西遊千年。雖說在地府當差,官職大小暫且不論,凡人再怎麼猖狂也不敢對付十殿閻羅的官員,惹怒了府君可不是那麼好擺平的,我想他們的目的還是想讓迷家消失,要對迷家傳人趕盡殺絕,一雪前辱。但遲遲不動手的原因,是因為向龍敗在人皮偶的手下,對她心存忌憚。羅漢門並不清楚迷家天雷地火卷的失傳,還在處心積慮的尋找對付人皮偶的方法,曆經千年來布置這個五煞困仙陣。”師傅說道。
我和師傅緊鎖著眉頭,時而興奮,時而沉默,時而激昂,你來我往一句一句的討論著,完全忘記了老李的存在。
旁邊老李茫然的看著我倆,插不上嘴,也不敢多問,猶豫了好久轉身下炕趿拉著鞋出去了,估計是去喂馬。
不一會老李推門回來了,見我倆不說話,小心的問道:“二位師傅,西屋我已經收拾好了,晚上就住下吧,我給二位做幾道農村的菜。”
師傅看了看外麵,笑著說道:“不了,老哥,天色不早了,我們正準備和你告辭。家裏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就此別過。我們聊的事你也可能有所耳聞,現在不單單是李娟的事了,也關乎到我們自身的安危。再說,除惡務盡本是我們迷家人責任所在,那怕搭出我這條性命,也要為這些枉死的女子討一個公道,請老哥保重身體,等待我們的消息。”
老李感激涕零,不住的點頭致謝。
師傅說完,下了炕穿鞋,我一看連忙跟著。老李熱情挽留了半天,看我們執意要走,隻好把我倆送到村口。
坐大巴走出好遠,回頭發現老李還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我們走遠的方向。單薄瘦弱的身形在夕陽的映襯下更顯孤獨,我歎了口氣:“真是苦命人啊。”
師傅也沒接我話茬,轉頭看著窗外說:“濤子,一會路過你父母家回去看看吧,帶我向二老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