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傾城手中握著一隻酒壺,走在蘇州古城的街道上,搖搖晃晃,一邊喝一邊哼著不知什麼小曲兒,一身白衣被夜風吹起,翩躚飛揚,仿佛一隻偌大的白蝶。就這樣闖入了水溶的視線。
水溶心思一動,對一側的水安輕聲道:“你拿好東西,從水中走。”
“主子……”水安一驚,自己先走,懷中的包袱自然無事,可省下主子和兩個弱女子,可怎麼辦才好?
“快走!”水溶低喝一聲,皺起了眉頭。
“咦?這不是林丫頭嗎?”南宮傾城搖晃著身子站在黑衣人身後,看見青石橋上黛玉一身白衣靠在水溶的懷裏,墨發飛揚麵色淒涼目光淩厲,和原來判若兩人。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次眨眨眼睛,才驚訝的歎息出聲。
黑衣殺手驀然回首,顯然是被這個無聲無息站在自己身後的妖孽一樣不男不女的家夥給嚇了一跳,就在這時,水溶猛然側身,撞了水安一下,水安便撲通一聲掉進水裏,水聲響起,嘩啦幾聲後,便沒了聲音。
黛玉看水溶的臉色,從容鎮靜,便知水安定是通曉水性,這一去,把隨身重要的公文帶走,也算少了一層顧慮。對麵南宮傾城的酒醒了幾分,但卻依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雙斜飛細眼看著瞧上的黑影白衫,就那樣相依相偎,生死無畏的樣子,胸中湧起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
“殺!”
隻聽一聲令下,影如暗鴉,身如鬼刹,劍氣從四個方向席卷而來。水溶一把將黛玉推到紫鵑懷裏,長鞭一甩,衣袍鼓起,黑發飄動,目似寒星,身若遊龍。氣定神閑,姿如鴻雁。長鞭帶著風聲一掃,目光沉俊,麵前一個黑衣人嘔血倒地,隻是回鞭的同時,但覺左臂劇痛,胸中氣血翻湧,喉間一絲腥甜,咬緊牙關,又生生的咽下去,吭都不吭一聲。
黛玉知道水溶身上有毒傷,不能戀戰,這樣打下去,身後必然有人追來,於是對紫鵑道:“你先走,往那邊去。”
紫鵑順著黛玉手指的方向,看見南宮傾城一身寬大的白衣隨風飛揚,麵對血腥廝殺這人熟視無睹,猶如看著一場兒戲。便拉著黛玉道:“姑娘,我們一起走。”
水溶看了一眼南宮傾城,嘴角一彎,身形驟然前遁,手中長鞭掃向擋在前麵的黑衣人,同時低喝道:“玉兒,快走。”
前麵的黑衣人和水溶站到一起,後麵的兩個也飛身上前,三人戰一人,根本無人去理會黛玉和紫鵑兩個女子。許是篤定這兩個女子逃不掉,或者根本她們就不是殺手的目標。紫鵑拉著黛玉疾步向前,下橋,衝到南宮傾城身邊。
勁風呼嘯,數十道黑影從天而降,手中長劍一起指向奔跑的兩個弱女。南宮傾城忽然振臂一喝,一股強大的真氣從白色衣衫中蕩漾開來。黑衣人身形一頓,圍成一圈蓄勢待發,機警的看著不在計劃之內的妖魅一般的白衣男子。
“紫鵑,你快走,找個地方躲起來,明日一早,去官府找水安。”黛玉驟然立住腳步,把紫鵑狠命一推。
紫鵑被黛玉推出去十幾步,再回頭時,黛玉已經往回跑去。
“姑娘,你別去!”紫鵑無助的伸手,腳下一絆,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