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對南宮傾城來說,都沒有關係,此時他要找的人,隻是寶貴人一個。
因寶貴人是皇上心愛之人,太後以彰顯慈母之心,自然把寶貴人和皇上一起幽禁南苑,南宮傾城今夜闖南苑,便是來尋這位暗中給賀蘭臹出主意,讓他劫持黛玉西去以解除皇上之憂的寶貴人。
南宮傾城輕輕伏在南苑禁宮的頂端,輕輕地揭開一塊瓦片,屋內微黃的燭光隱隱透來。隻見煙霧繚繞的道房裏擺著一張貴妃塌,榻邊散落著幾件綢衣。順著淩亂的衣物一路看去,隻見一雙繡著鴛鴦戲水的紅鞋和一雙金底紋雀的男鞋倚在一起,歪歪斜斜地搭在一張華麗富貴的拔步床邊。紗質的帷幔隨著床內人的劇烈搖擺而輕輕飄動,****的聲音在奢華的道房裏回蕩。
“賤人!賤人!”那個男人興奮地大叫,帷幔上透出淡淡的影子,隻聽見鞭子抽打皮肉發出的劈啪聲。那人束著發冠,邊揮動短鞭,邊咬牙大罵:“騙子!騙子!說什麼都是為朕好,說什麼平定大亂之後就還政於朕,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啊~啊~”身下的女人痛苦地沉吟著,“皇上,奴家錯了,奴家錯了。”
“錯了?錯了!哈哈哈~”男子癲狂地大笑,扔掉短鞭,一下子騎到女人身上。清脆的裂帛聲傳來,隻見那道略顯肥胖的影子猛地伏倒。
南宮傾城抿了抿嘴,忍著爆笑輕輕轉身,側倒在屋頂上,繼續聽裏麵的鬧劇。
廊簷下,隻見幾名粉麵男子搓著手倚在牆根,極不耐煩的踱來踱去,各自盤算著自己下一步該找哪一個做自己的靠山。
“皇上~”膩人的嗲音伴著微寒的夜風襲來,讓南宮傾城的手臂浮起一陣雞皮疙瘩。
“嗯~何事?”李雲綬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語調略顯疲軟。
女人翻了個身,半趴在他的身上,輕輕地開口。南宮傾城凝神傾聽,練武之後,整個人越發的耳聰目明。“皇上如今盛年,如何能讓兩王領政?太後娘娘是不是想當武則天,想自己做皇帝呢?”
“朕哪裏知道?她一定是瘋了!竟然說朕不是她的兒子,朕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受她的教導養育,這麼多年朕對她惟命是從,到如今她卻說朕不是她的兒子!騙子!都是騙子!”李雲綬又激動起來,一邊說一邊伸手掐住女人胸前的柔軟,狠命的捏著。
“啊——皇上饒命,是奴家說錯話了……”
“小寶兒,你沒說錯,朕看她也是要自己當皇帝,她一定是想要殺了朕,卻怕背負殺親子的罵名,所以先說朕不是她的兒子,把朕關在這鳥籠子裏,然後執掌大權,再回頭隨隨便便尋個理由,要了朕的命。如此,她可不就一手遮天了?!瘋了,都瘋了……這皇宮之內,都******是大瘋子……”
“皇上說的不錯,太後娘娘老謀深算,定然是這樣的打算。皇上,如今之計,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啊……”寶釵實在受不住男人的揉捏,急忙找話來把他的注意力引開,試圖解除自己身上無邊的疼痛。
“對!還是朕的寶兒對朕好。”李雲綬果然放開了手,又一把把寶釵從榻上拉起來,想了想,又頹然把她推開,“計較什麼?如今外邊那些人一個個兒都轉了風向,咱們這兒話兒剛說完,那邊太後便一個字兒不漏的都知道了。哪兒有什麼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