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最後一個箱子幫司凡放到車裏,陸明朗拍了拍手:“好了,還有什麼東西沒?別漏了。”

司凡仔細的清點了一下,搖搖頭:“沒了,就這些,我的東西不多。”

“……那就行。”

笑了笑,陸明朗抬了抬手,剛想習慣性的放到司凡頭上,卻還是掉轉了方向,將車門打開:“行了,時間也不早了,回到西琅估計也晚了,你還要收拾房子,現在趁時間還早,走吧。”

聞言,司凡看了眼陸明朗,眼神複雜。微微張了張嘴,她終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陸明朗見狀,想了想,輕笑:“怎麼又是這幅表情?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這是我的意願,完全不關你的事,要論起來……還是我對不起你。”抿了抿唇,“放心,阿姨那裏我暫時不會說,直到……”

說著,他恍惚的出會兒了神,隻是沒過多久,又恢複了臉上暖意,“好了,不說了,房子的事情過後我會具體找你商量,快走吧。”

點點頭,司凡打開車門剛想上車,卻是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她張了張嘴:

“……謝謝你,明朗哥。”

陸明朗頓住,嘴角突然有了些不自然,微微偏過頭,將神色掩住,他輕笑:“現在言謝還太早。”說著,他抬起手拍了拍司凡的頭,動作間如同鄰家的大哥哥,親昵,卻不曖昧:“要……好好的。”

笑著看司凡的車消失,陸明朗這才收了臉色,用手壓了壓眼角的酸澀,微微仰了頭,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轉身向身後的樓中走去。

回到西琅花園,將車停在停車場,司凡先讓保安將一些不重要的雜物搬上了十六樓,這才自己扛著一個大箱子有些困難的向電梯方向走去。

隻是還沒走到,便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箱子被來人接過,緩解了她手臂的酸疼。不用抬頭,光是聞著他身上的氣味,司凡便知道是誰了。

“……姚越?”

司凡抬起頭便看到了眼前融融暖意的人,“你……不是在法國嗎?”

有免費人力,司凡自然不會浪費。任由姚越抱著箱子,兩人一起朝電梯走去。

姚越貌似隨意的點點頭,“本來是應該在的,不過……出了點小意外。”偏頭看向司凡,眸光微閃,“倒是你,這種時候……不好好體會新婚的快樂,回來這裏做什麼?”掃了眼四周,“陸先生不一起?”

司凡微微垂下眼簾,語氣有些模糊:“……在夜闌珊那邊的家呢。”頓了頓,“離開了那麼久,落下許多工了。公司離這裏比較近,所以想著回來這裏會比較方便。”

姚越一愣,抿了抿唇,眼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工作的事情可以往後放放,這麼些年都過來了,我也不會在這時候對凡天動些什麼手腳。”

司凡冷哼,“你也太高估自己了。”說著,她接過姚越手裏的紙箱,走出電梯,“謝謝你,到了。”

姚越此時卻是微微一笑,看著眼前嬌小但依舊挺拔的背影,放心了大半。

想了想,他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走上前接過司凡手中的箱子,率先向前走去,將箱子放在司凡門口。

“既然這樣……本來還想問你補個婚酒來喝的,看來今天是沒這福氣了。”

司凡微微一愣,看著空蕩蕩的手恍惚了一會兒,隨即抿唇笑了笑:“誰說的?這本來就是該補給你的,雖然……”說著,頓了頓,移開話題:“正好我也想喝一杯,這個箱子裏就是我的藏酒,今天算是你有口福。”邊說著,她便隨手拿出鑰匙劃開膠帶,便從裏麵拿出一瓶酒還有兩個杯子。

將酒杯放到姚越手裏,司凡想了想:“拿上。”走向電梯,按亮了25樓的按鈕,“跟我來。”

25樓是頂樓,頂樓原是封閉的,但是司凡卻有鑰匙。

將頂樓的門打開,迎麵便灌來了一陣狂風。司凡兩手都有東西,來不及將被吹得生疼的眼睛遮住,剛想抬手擋一擋,風卻驀然止住,抬眼一看,原是姚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在了她身前……

竟將滿身風雨擋住。

兩人來到頂樓邊緣處的欄杆前席地坐下,不約而同的貪戀起夜景來。無星無月的夜,極目處隻有棟棟蔽目高樓,以及樓裏的戶戶燈火。

燈影千萬處,何處為君開?

將兩人的酒杯斟滿,司凡微微吸了吸鼻子,捂住被凍的有些發紅的指尖,輕輕地抿了口酒。隻見身上突然一暖,側過頭,原是姚越已將身上的毛衣脫下,披在她身上,而姚越此時卻不知在想什麼,正盯著遠處怔怔出神。

司凡怔了怔,心中不知怎麼的帶出了些酸澀,“姚越……我記得,三年前你說過,”微微用力,指尖有些發白,“如果我想,隻要答應你一個條件,能夠提早給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