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8章(1 / 2)

她以為沒用多大勁兒,竟把袁克文順著窗戶扔到了院裏,雲山等人走過來,因逆著光,看見屋裏飛出一人。

袁克文身子在空中亂蹬亂抓了一陣,方在雲山麵前安然落地,拉住雲山的手,就往門外跑,一麵跑一麵道:“雲山,你媳婦在屋裏製住路挺,他讓我帶你們逃走。”袁克文真是急糊塗了,如此說,雲山怎會舍了韓玉露一個人逃跑,他掙脫開克文的手,順著袁克文出來的窗戶,跳進屋。

克文大叫了一聲:“完了。”猛往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也顧不得別人,轉身也從窗戶跳進來。

此時屋內荷槍實彈林立著數十人,把整個屋子都擠滿了。

見玉露滿臉淚水,正催促雲山快走。

雲山怒道:“你想做多情女,難道讓我做不義郎,而苟活於世!”

袁克文跟著搖頭歎氣:“這才叫患難與共,我那些則算是露水夫妻了。”

路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叫道:“你們這些情話,還是留著回家去說吧,我一介莽夫,實在聽不得,詩穎還不進來拜見胡夫人。”

隨著譚慶生等人身後,路詩穎含笑走進來。

韓玉露曾和路詩穎有過一麵之緣,那時隻記得清秀羞怯的小女子,如今許是大哥身份不同,有些意氣風發,她笑著走到韓玉露麵前,深深一揖:“夫人好。”

韓玉露一怔,連原本累得精疲力盡,後背又被刀割傷的袁克文有些想昏倒,聽路詩穎如此說,都急忙變精神了。

路詩穎身後,進來一位年青女子,手裏拉著一個小男孩,懷裏抱著一個小女孩,玉露從沒見過如此斯文清秀的女人。

小男孩看了一眼韓玉露拿槍指著他爹的頭,怯生生叫了聲:“媽,爹怎麼了?”

路挺笑著對韓玉露道:“當日資助之事,我已懼知,難道到此時,也不信我沒有惡意。”

聽至此,玉露才慢慢收起槍。

路挺命人給三人打開手銬,把屋子收拾好,另叫人給袁克文傷口塗上藥,等知道事情的真相,袁克文指著路挺的鼻子罵道:“哪有你這樣報恩的,差點兒要了我的命。多虧這道傷在我後背上,否則我見一次,罵你一次。”

路挺哈哈大笑:“你受得是外傷,我可是差點兒沒了命,胡夫人下手真狠,要不是我事先有所防備,怕是這條命早就交待了,古有苟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今有路挺、胡夫人不識好人心了。”

正說著話,副官進來報,說何笑倫和一群姑娘們,不要命地往大帥府裏闖,外麵的兵士都攔不住了。

路挺笑道:“快把他們請進來,否則事態鬧大,傳到北京政府就麻煩了。”

等眾人進來,見雲山、玉露等人安然無恙,方放下心來,路挺命人看座,又命副官出門守著,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許近前。

何笑倫問起緣故,路挺笑道:“當日所以過府上一鬧,皆因拙荊,及犬子、愛女受人控製,不得已為之。與胡夫人動武,也是感傷犬子被抓,而一時失控。後來被慶生綁回帥府,他非但沒殺我,還悄悄助我東渡日本。在日本住了兩月,方回到北京,回到家方知,慶生向段祺瑞上書,說我帶兵入何府搶奪錢財,還傷了人,若非他帶兵趕到,何府將被洗劫一空,可惜讓我逃脫了,因此段祺瑞才命人放了她們母子。夫人跟我說,他們回到家,家裏已被人洗劫一空,當日的同僚與朋友,知道路家落魄了,都避之唯恐不及。初時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可到了第二月,竟有人送來錢米及新衣服等物,置了新家俱,請了新傭人,數月來資助銀錢,不下數百元。送來的衣服也是上等絲綢,有人認得是上海珍品居的料子,陶新春的手藝,此次上海述職,悄悄打發人過來,找到珍品居,他們說此料子,隻有何府少奶奶和胡府少奶奶訂過,又去了陶新春處,說有兩件大人的是何府少奶奶訂做的,五件小孩的則是胡府少奶奶訂做的。由此已知資助者是誰,當時心裏不好受,我險些害了雲山,他們竟不計前嫌?可是臨行之時,段祺瑞將我叫到督辦府,跟我說,先有譚慶生,後有吳佩孚,此二人不除,終是心頭之患。命我此次前來,想法設法除掉譚慶生。我當時就道:督辦盡可放心,若非督辦提攜,卑職哪有今日,當日受譚慶生多翻排擠,早就勢不兩立。段祺瑞同時又跟我說,譚慶生所以身有反骨,皆因胡雲山與何靖華所致,順便將此兩人也一並除掉,因此我未就任,就派人過來放風,說我與譚慶生有仇。”

譚慶生笑道:“怪不得你派人給我送信來,不許我去車站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