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亦溪和艾羅傑
夫子後來決定入主浣花溪草堂隻是因為亦溪和艾羅傑
此時的我,自是不懂艾羅傑和亦溪如何會那麼深愛彼此,當然他們很般配,我很羨慕,看著他們的幸福,我相信愛情,我所疑惑的隻是愛情是如何開始的。即使十年後的我,到現在都不懂人為什麼憑感情生死相許,都不明白兩個人是如何開始的愛戀,如果換一個人,是不是還是會有一樣的情感?如今的艾羅傑勸我在心裏放下伯魚,珍惜現在擁有的,道理我懂,但是我做不到,認識他的十年來,九年半的時間我在努力忘記他,我以為我做得到,我以為那隻是年少的輕狂,但受到地久天長的觸動,我都會不禁問自己:愛情真的可以轉交給別人麽?即使可以,誰又做得到不留痕跡?
所以,當時的我,一臉陶醉地聽著兩人浪漫的相遇,旁邊的伯魚眼裏時時閃過光芒,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時而取笑這對壁人。
相遇時,艾羅傑沿著長長的林蔭道慢慢走著,雨過天晴,有淡淡的陽光從頭頂葉子的縫隙裏一點一滴灑下來,久山的林子安靜溫柔,四處生機勃勃卻毫不張揚,悠然湖邊,穿著淡水紅色窄袖半臂褥群的亦溪優雅的矗立著,對著不遠處的雪山專心用筆墨的勾勒渲染,溫暖的陽光灑下來,波光盈盈,艾羅傑心中閃過恍惚。
但是,更迷惑亦溪畫中的雪山,是一片金色,而且山頂有座廟宇,這幅畫麵艾羅傑似乎夢中見過,他靜靜地看著畫麵在亦溪的筆下漸漸清楚,詳細,而腦中的記憶卻更不確定,在亦溪落筆的一瞬他拱手為禮:“請問姑娘,畫的是什麼?”
亦溪忽然被打斷了,但是也不惱,因為畫作剛好完成,心情很好,看向艾羅傑的瞬間,輕歎口氣,整了整情緒,大方地講解自己的畫作:“那座金山嘍!是不是覺得名字聽起來有些世俗,其實是你寡聞了,我也是昨天聽厘草婆婆說的,太陽居住在金山裏,這是太陽的家,這隻鳥是太陽鳥,也叫金烏。雖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山,卻會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想到鄰居厘草婆婆,亦溪心裏又是一緊,眉頭緊鎖,沒了興致,黯然下來。
艾羅傑看在眼裏,忙問:“姑娘怎麼了?畫中一片溫暖,我都覺得心之向往,因何傷神?”
亦溪覺得失態,歎道:“要是太陽真的住在金山就好了,那樣厘草婆婆他們就不用那麼痛苦了?這裏晝夜溫差太大,婆婆他們體弱,不勝風寒,看著他們身體不適,亦溪卻什麼也幫不了?”
艾羅傑輕笑:“或許太陽沒有居住在這裏,但是一樣有辦法的。艾羅傑自小愛讀百科,雖然不曾近識百草,但卻知道山中自有良方可以幫助人們驅寒健體的。”
後來亦溪就和艾羅傑便經常一起采藥,熬藥給山民。
久山的悠悠山林裏,經常有兩人的身影,午後溫暖的日光裏,時常出現他們煎藥,熬藥的畫麵。溫婉清秀的二人給了山村一片溫暖。
十年後,失去記憶而雲淡風輕的艾羅傑總是搖著頭對執迷不悟的我說:“真不了解你的心態,我不需要轟轟烈烈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我隻需要很平淡很平淡那種,有人陪我聊天有人陪我吃飯僅此而已。”
是啊,可是你卻執著地守著那條你毫無記憶的小小紅色金魚,我勸你放到園林裏,你答應了,拖延著,然後又反悔,對我說:“她一個,我一個。”
我無語,你真的失去記憶了麽?亦溪的一言一行雖然你忘了,可是你卻還在尋找著她,你感應得到她,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