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我才不想這麼早結婚呢。”
“那你剛才說……”
喜橙打斷她的話,笑咪咪地說,“我是說你那個同學早點結婚也不錯。”
她笑起來的時候顯得特別淘氣,嘴角邊露出一個深深的酒窩。
麗敏梳好了頭發,將梳子擺到鏡子旁邊,“如果身邊有好男人,千萬別猶豫,就算不結婚,先確定關係也沒壞處……”邊說邊轉過身,旁邊哪裏還有人影,喜橙早跑去洗澡了。
幾天後,喜橙和麗敏在機場分手,麗敏直接去懷丹市,喜橙回老家探望父母。
喜橙的父親以前都是中學教師,父親教語文,母親教曆史,現在雖然已經退休在家,作息時間仍然同上班時一樣嚴格:每天早上五點半起來鍛煉身體,六點做早飯,六點半吃早飯,七點去書房,一個研讀古典文學,一個看小說,午休後仍是如此,直到晚飯後才一同出去散步,交談當天所得。
喜橙早已熟悉了父母的生活方式,到家時是下午三點,推開家門就連跑帶跳地衝向書房。
不出所料,喜橙爸和喜橙媽果然待在書房裏,不過不是在那張厚重的老書桌旁邊,而是坐在東側的深綠色沙發上,對麵坐著他們當年的學生管樺哲。
喜橙的出現驚動了正在聊天的三個人。
看見寶貝女兒回來,喜橙爸頓時喜笑顏開,“哎呀,我老丫頭老寶寶兒回來了。”喜橙媽輕聲嗔怪丈夫,“她都多大了,你還一口一個寶寶,也不怕人笑話。”喜橙媽對丈夫的埋怨並不當真,他們兩人年近四十才有了喜橙,對這個女兒一向寵愛得緊。
樺哲早已走到喜橙身邊,幫她把印滿藍精靈的行李箱放到一邊,打趣地問,“橙橙,你這裏裝了什麼好東西,要一直把它拖到書房來?”
喜橙一本正經地說,“裏麵裝的是江河湖海,日月乾坤,你說是不是好東西?”
她十二歲就認識樺哲,當時樺哲十六歲,常年在外地工作的父母將他托付給了他的班主任秋老師,也就是喜橙的父親。喜橙小時候十分淘氣,經常欺負樺哲。樺哲並不是受欺負的性格,別人要是踢了他一腳,他一定找機會還十腳,可不知為什麼,他對喜橙格外容忍,即使喜橙趁他睡覺的時候偷偷在他腦門兒上畫了朵喇叭花,他也並不動怒,隻說喜橙畫的不象,隨手找張紙畫了朵迎風怒放的喇叭花,那是畫得栩栩如生。喜橙雖然淘氣,但頗有好學精神,把紙上迎風怒放的喇叭花重新畫到了樺哲臉上。樺哲忍受著她在自己臉上胡抹亂畫,看著她嚴肅認真的小臉兒,心想,“她真可愛,她要是我妹妹該多好啊。”有段時間他簡直為此走火入魔,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他把自己最喜歡的由父母從國外帶來的巧克力拿出一半送給了喜橙,喜橙吃著巧克力,含含糊糊地問,“還有嗎?”樺哲等的就是這句話,趕緊說,“你要是答應當我妹妹,我就把剩下的巧克力也給你。”喜橙心想這有何難,當下甜甜地喊了聲“哥哥”,樺哲壓住臉上的喜色,說這樣還不夠,還要焚香立誓。焚香立誓這套是他從武俠小說上學來的,這時正好派上用場,他就不信,焚了香立了誓,小丫頭還能變卦?喜橙哪懂這些,稀裏糊塗跟著樺哲立了誓,內容不外乎“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秋喜橙今日與管樺哲結為兄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雲雲,然後興高采烈地捧著新到手的巧克力開吃。樺哲這個哥哥的身份就此做實。
此時樺哲閉著眼睛伸手向四周摸了摸,“我說怎麼這麼黑呢,原來是你把太陽裝箱子裏啦。”
喜橙仰起頭,滿臉傲慢,“怎麼?你有意見?”
樺哲無可奈何地攤開手,“你這是冤枉我,我哪敢有意見啊。”
喜橙爸見慣了他們這樣玩鬧,並不在意。喜橙媽考慮得多些,覺得兩個孩子大了,總要保持些距離。
這樣想著,喜橙媽站起身,“喜橙,別跟樺哲鬧了。來,跟媽到廚房去。”
喜橙向樺哲使了個眼色,樺哲立刻跟著喜橙媽走了出去,嘴裏殷切地說,“師母,還是我幫你吧,橙橙隻會幫倒忙。”
喜橙抱住父親的胳膊,“老爸,您聽見了沒?他說說我隻會幫倒忙。”喜橙爸輕輕拍了下女兒的頭,“你這個小鬼頭,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