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的昏天黑地,她自己也知道,她在利用工作上的忙碌來逃避生活中的問題。
有好幾晚,她都沒有回去,而是留在了三十八樓總裁辦公室裏的那間休息室裏。
她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倦怠過,那感覺,就好像前路茫茫,她完全找不到方向,也沒有終點。
從前生活中的重心轟然倒塌了,她再也不必為了某人而早早回家,再也不必在臨睡前細心的點亮門廊裏那盞小燈,就怕某人摸黑回來時,會不小心撞到什麼而摔跤。
現在她床頭的鬧鈴早上都響得非常歡暢,她會等待那首曲子唱完,才從被子裏伸出手去,按下,關閉。
當她對安妮說,她想要另外購置一套房子的時候,安妮才知道她要和那個男人分開的決心有多大。
“現在不是時機,菲菲,如果你另外購置房產,被媒體知道了,那又會引起軒然大波。”
“可是我現在根本無法回到那個家中。”
“再忍耐忍耐。”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雖然別人對於夫妻的分離都是勸和不勸分,可是魏呈和陳菲之間的問題,她知道得非常詳盡,在無愛的婚姻裏,對女人來說是一種煎熬,或者不到五十歲,女人就會被這種煎熬摧殘得雞皮鶴發也說不定。“這麼多年了,不是也過來了嗎?也不多這麼一會吧。”
“安妮,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她眉間鬱結。
“什麼問題?”
陳菲還有猶豫,但最終還是開了口。“我懷孕了。”
安妮驚詫得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懷。。。懷孕?”
“怎麼會懷孕的?這孩子是魏呈的?”她已經被好友的這個爆炸性新聞搞得語無倫次。
“不然呢?你覺得我還會有誰?”她翻了翻白眼。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們結婚這麼多年。。。”安妮覺得自己舌頭都打結了,根本無法把一句話說好說完整。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怎麼會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陳菲頹喪的托著額頭。她能怎麼解釋,命運就是這麼奇妙,根本無法用言語或者理智的方法說清。
“他完全不知道嗎?”
陳菲點了點頭。
“所以你害怕他知道,就躲在公司裏,或者其他地方,不敢和他共處一室。”
她用沉默默認了,當然。這隻是原因之一。還有就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心態,何種麵容去麵對那個男人。她也不想再在他的目光裏沉淪下去。既然做了決定,那麼就必定要分得徹底,拖泥帶水,隻會更加痛苦。
“真是棘手,你打算留下這個孩子嗎?”
“當然!”她驚詫的看著安妮,不明白她怎麼會有這麼一問。她怎麼可能放棄這個孩子,連想都不曾想過。
“你即使做了決定要和他分開,卻還是很愛他吧。”
她低頭,看著辦公桌上的紙張,手中的鉛筆,落在紙上,幾筆勾勒,竟都是他的名字。“沒有人會像我這般癡傻,對不對?”
“你打算怎麼做?”安妮皺眉看著她,無法想象眼前這纖弱的女子會是一名孕婦。“芳鬱的危機不會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完善的,你根本無法瞞著自己的枕邊人,生下孩子。”
這就是她頭疼的問題。她的肚子會一天天的隆起,而她根本無法離開芳鬱,離開魏呈的視線之內。
“對他坦白,告訴他你懷孕了,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難道他不該負責任嗎?”
“我不需要他負這個責任。我不想他再為了什麼其他原因和我將就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