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趙如煙的掙紮與反抗,李元昊在她的紅唇上輾轉流連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她。
“煙兒,你總是叫孤欲罷不能!”李元昊笑睇著一臉憤恨表情的趙如煙,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眼神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煙兒,大婚之日,孤是不會放過你的。”李元昊低頭附在趙如煙的耳畔,邪魅的舔吻著她的耳垂,話語曖昧而蠱惑。
“下流!無恥!”趙如煙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咒罵的聲音剛好夠他一人聽到。
“放開我!”她邊說邊用力掰開他緊箍在自己腰間的大手,好在李元昊這次也沒有多做勉強,眯眼笑了笑,便放開了她。
“諸位愛卿別光顧著發愣,隨意,隨意!”李元昊莫測難辨的深邃眼神一一掃過座下的文武百官,不鹹不淡、不大不小、不溫不火的聲音似驚雷般,震醒了一眾傻愣愣、**辣盯著趙如煙仙姿麗顏的朝廷要員。
回過神來的文武百官,趕緊收回大膽肆意的眼光,暗自擦了幾把冷汗,又是一番頻頻敬酒,虛與委蛇,須溜拍馬。
“皇後妹妹,可是瞧不起姐姐?”豔妃故作委屈的咬了咬唇,嬌媚的聲音剛落,她便一口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
“皇後妹妹,姐姐是真心想與你和平相處,一起服侍好皇上的。難道妹妹不相信姐姐的誠意與好心?那姐姐便再敬皇後妹妹一杯,希望妹妹能賞姐姐一個臉。”
豔妃說罷,一仰頭又是一杯酒全數喝了下去。
趙如煙依舊冷冷的看著她,對於她的話無動於衷。
誠意?好心?
哼!趙如煙暗自不屑的冷哼一聲,心底冷笑不已。
這個女人連裝都不會裝,演技那麼爛也敢拿出來丟人顯眼。
她的笑容雖妖豔動人,她的話語也夠親切和善,可那眼底極力壓製也沒壓製住的是什麼?是滿滿的嫉妒,是深深的怨恨,是濃濃的惡毒,甚至還有恨不能除之而後快的狠絕和凶殘。
那麼強烈的恨和嫉妒,是她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了的。
“我不會喝酒,豔妃娘娘何必強人所難?”趙如煙淡淡的說道,聲音雖輕,卻帶著沁骨的冰冷,拒絕之意顯而易見。
再次被趙如煙如此直接的拒絕,豔妃氣得臉都綠了,但還是隱而未發,委屈哀怨的目光轉向一臉興味表情的李元昊。
“皇上,皇後妹妹一再拂逆臣妾的好意,也太不給臣妾麵子了,皇上要為臣妾作主啊!”豔妃說著,竟似要垂淚,仿佛真的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李元昊獸眸微眯,不置可否的睨了豔妃一眼,半晌才轉頭看向一臉作壁上觀的趙如煙,似笑非笑道:“孤的皇後,你就給豔妃一個麵子吧,不過是一杯酒而已。”
“皇上,說了我不會喝酒,何必一再勉強?”趙如煙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這些人怎麼就這麼喜歡為難她呢?
倒不是她真的有多不願意喝酒,這個豔妃一再的糾纏,她很想喝一杯將她給打發了。
隻是她現在懷有身孕,實在不便飲酒。
“是嘛,煙兒真的不會喝酒?”李元昊斜挑了下眉,似乎不太相信。“就這麼一小杯酒,喝了也無礙。或者,煙兒是想要孤用嘴來親自喂你?”
李元昊說得曖昧,笑得蠱惑,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放至薄唇邊淺淺的抿了一小口,又伸舌在唇際舔了一圈,那動作竟是說不出的邪魅和惑人。
趙如煙知道,這個獸王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與其讓他當眾喂給自己喝,倒不如讓她想辦法把這事給擋回去。
“皇上,臣妾並非存心要逆豔妃的意,而是臣妾真的是有難言之隱,臣妾的皮膚對酒精過敏,一沾酒就容易起紅疹。”趙如煙說的煞有介事,委屈的眨眨眸子望著李元昊,朱唇輕啟,似嬌似嗔道。
李元昊神色一凜,斂去眸底的疑慮,寵溺無比的摟過趙如煙,語帶疼惜的說道,“既然煙兒身體不適,那就由孤代替你喝吧!”
“多謝皇上關愛!”趙如煙口是心非的回了一句,清冷的目光轉向一臉不甘的豔妃。
“皇上……”豔妃咬了咬紅唇,柔情款款的喚了一聲,嬌嗲中帶著委屈和不滿。她都沒聽明白、甚至沒聽清楚趙如煙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怎麼皇上突然就改了主意呢?
她不甘心啊,若不是見皇上如此寵愛這個趙如煙,還封了她為皇後,她才不會放低姿態,當眾給她敬酒呢。
可是這個趙如煙,仗著自己是大宋的公主,囂張的不可一世,竟然不給她麵子?
還從來沒有人當眾拂逆自己,讓自己難堪,這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好不容易她才求得皇上的庇佑,這個女人到底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居然讓她們向來一言九鼎的皇上改了主意?
能左右皇上決定和情緒的女人,怕是不簡單啊!若不早日除掉她,後宮中隻怕難有他人的立足之地!
“豔妃,你先退下吧!這酒孤已經代她喝了,今日她身子不適,這敬酒的禮數就免了吧!”李元昊揮了揮手,語氣淡淡的,麵上的神情莫測難辨。
後宮中那群女人的心思,他自然知曉,不過他中意的女人,也不是她們能隨意動得了的。
“是。”豔妃咬牙切齒的行了一禮,帶著滿心的不甘退了下去。轉身前瞥向趙如煙的那抹眼神,要多惡毒有多惡毒,要多嫉恨有多嫉恨。
趙如煙隻是冷笑視之,並不放在心上。她連西夏國的主宰李元昊都不怕,還會怕他後宮中的那群爭風吃醋、勾心鬥角的女人?
豔妃回到座位,自然引來周圍妃嬪看笑話的嘲弄眼神。同時剛剛李元昊的話也是提醒她們,不要再去為難趙如煙,可見皇上對這位未來皇後的寵愛。
溫妃挑釁未來皇後的下場,她們都已經聽說了,如今又親眼所見豔妃敗興而歸,這兩人曾經都是李元昊最得寵的妃嬪,如今皇上為了袒護皇後,連這兩位娘娘的麵子都絲毫不給,看來這個未來皇後已經將她們的皇上吃得死死的了。
接下來,李元昊又跟底下的官員一番暢飲,回過神來的時候,手臂下意識一撈,卻撈空了。
“坐那麼遠幹什麼?過來!”獸瞳綻出不滿的厲光。
“不要。”趙如煙頭一扭,哼道,“你剛剛跟他們又喝酒又吃生肉的,人家洗得幹幹淨淨,擦得香噴噴的,不想被血腥臭味汙染。
聲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正好讓四下一大圈子豎起耳朵的人聽了去。
嘖嘖嘖,這個大宋的公主當真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嫌他們的獸王又髒又臭。
白日裏的獵會上沒被卡嚓掉,這會兒還在存心找死呀!就是皇上再怎麼寵愛她,她這
樣也太過份太放肆了。
李元昊先是一愣,長臂一伸將趙如煙拉進懷中,聲色俱厲道,“孤的皇後,你果真不怕死,還是確信我絕不會殺了你來祭我的脾氣,嗯?”
趙如煙蹙眉,目光落在他胸口,那裏有一道淺淺的血跡,是白天的時候砍二皇子大腿時濺上的。
“你好不容易才從崖底救活我,一刀就殺了。你不覺得這筆生意做得太虧了嗎?”十足挑畔的調調,趙如煙百分百自信他是絕不會殺了自己。
李元昊獸瞳精光一綻,他仰首大笑出聲,那笑聲震得四周仍在歡暢痛飲的人,都停下了動作,看著他們的皇上,眼中都是驚詫,因為那笑聲豪邁痛快,十足十傳達了笑者的愉悅。
“好好。為了不虧本,孤便換了衣衫,再來抱美人兒。”
他口氣一轉,猥褻地撚撚她柔潤的小下巴,高興地離開了。
呼!瘟神走了。先補點食,等他回來佯裝不適便溜走。
趙如煙先嚐了點李元昊剛才喝的那殷紅的液體,宮女說是葡萄酒,相當罕有,是前不久黨項族入進貢來的。
味道還不錯,當然不能跟現代的長城幹紅相比。但對於地處北寒的西夏國來說,並不產葡萄,這樣的水果都得從西麵南麵去渡來。尋常人家是嚐不到這等美味的。
何況她現在懷有身孕,剛剛豔妃進的烈酒就喝不了,葡萄酒喝一點還是對身體有益的。
李元昊的離開,並無損於篝火宴會的熱鬧程度,氣氛更加放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