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2 / 3)

“昔悌長這麼大以來,還從未見過像大王這般長情的男子,先前,昔悌也是恨極了大王,可是相處一段時間後,發現大王並非那種無情無義之人,因為受的傷太深,所以,才用暴戾來掩蓋心中的真實情緒。隻有昔悌跟大王聊起公主的時候,他冷冰冰的臉,才會出現一點表情。本來昔悌以為公主已經死去多年,大王的這個心結再也解不開了,竟沒有想到還能有跟公主重聚的一天,可是公主現已貴為皇妃,到底是大王自作多情了。”

趙如煙如鯁在喉,聽完這番話後深深歎息:“昔悌,你應該理解我的,我跟耶律烈畢竟宋遼有別,何況當初我在北院王府的時候,他那樣對我,現在我肯來看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昔悌不可置信的昂起頭,急急的說道:“公主,聽了昔悌這番話後,難道,還是一點轉圈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趙如煙搖搖頭,低聲道:“你聽我把話說完,現在,我已經原諒他了,隻是這輩子我已經許諾給了別人,又怎麼可能再回到北院王府,回到他身邊呢?”

昔悌眸子睜大,驚詫的說道:“公主,你都已經是大王的人了,好女不侍二夫,畢竟大王還在人世,你怎可以又改嫁皇上呢?”

趙如煙抿了抿唇,眸波未變:“那是古人迂腐的想法,我現在已經不是大宋的如煙公主了,更不是耶律烈的女人,我是皇上的煙妃。”

“公主,你怎麼可以有了皇上,就忘記大王呢?大王愛的人是你,昔悌隻是希望,公主能陪在大王身邊,隻有這樣大王才能振作起來,至少活得像個人……”

趙如煙眉心擰成一團,冷冷打斷道:“昔悌,別說了,有些事,不是自己親身經曆是不會理解的,我跟耶律烈的緣分已經盡了。”

見她的心意決然,昔悌心中有些自嘲,自已有什麼資格,插手他們的事呢?

趙如煙見她那幅神傷的模樣,歎了口氣道:“這樣好不好,我想辦法,讓他早日清醒過來。”

她在現代的時候做過中醫的推拿,學過幾年針灸,她記得有一套針炙療法,可以讓昏睡的人蘇醒過來,隻是成效,卻是因人而異。

昔悌勉強自己笑了笑,趙如煙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淡淡道:“昔悌,幫我準備一套針炙用的銀針。”

幾天以來,趙如煙都照著那套針炙療法為耶律烈施針,還配了一些催醒的中藥。

在醫院做過義工的經曆,讓她做起這種護理來,也十分順手。

一切的程序,都是以治療植物人的方法,她曾經在電視裏,看過一個治療植物人的專題,依稀記得,要讓病人所處的房間,保持空氣清新,經常帶病人推到戶外轉轉曬曬太陽,和對方多說話也可以唱唱歌,語調放慢,盡量輕柔,給病人按摩身體,防止病人的肢體僵硬,肌肉萎縮。

不過,她不知道,這樣的方法,到底有沒有用。

但現在耶律烈這種情況,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蕭太後逼得她正緊,若是耶律烈再也醒不過來,不知道蕭太後會不會采取什麼別的非常手段。

耶律烈醒來的時候,隻覺頭痛欲裂喉頭幹涸萬分,他不悅的皺起眉,微微眯眸,側目,看見伏在床側的纖細的身影,心底突然緩緩湧起一股暖流。

她一定不會知道,當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她的睡顏,他的心,是有多感動,多渴望能嗬護她,直到永遠。

他隻希望,時間凝固在這一刻……

這些天來,他在昏迷中,雖然無法清醒過來,但是,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能聽得真真,隻是苦於不能言語。不過,這樣也好,他靜靜的聽著,知道了許多她內心真實的想法,雖然,這其中,大多是讓他痛苦的話語,他一邊忍著心痛,一邊聆聽。

隻希望能快點醒過來,好好的抱抱她,讓他,真實的感受她的存在。

耶律烈的心,不禁有些發疼,看趙如煙的眼眸裏,充滿前所未有的溫柔,他把她弄丟了,還來得及找回嗎?

薄薄的陽光,透過窗框,投射出一道暈黃的光暈,這一刻,出奇的溫馨。

蜷縮在床邊的趙如煙嚶嚀一聲,輕輕扇動著睫毛,睜開酸澀的眼睛,耶律烈下意識的,伸手替她擋住光源,她的身子微微一怔。

看著擋在眼前大手,她仰起頭朝上看去,一雙深幽如寒潭的雙瞳正深深的凝視著她,頓時心好似停滯了半拍。

不是自己的幻象,耶律烈是真的醒過來了,就在自己的麵前。

他輕啟薄唇,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煙兒?”

趙如煙身子猛地受到一陣衝撞,一雙修長有力的手,緊緊地擁住她,對方的氣息紊亂,或許是激動,或者是害怕她消失一般,身體微微顫抖著。

眸中掠過一抹複雜,趙如煙眸子緊緊一眯:“你果然醒過來了。”

耶律烈稍稍鬆開她,四目相對,一個炙熱,一個冷漠。

手撫摸著她蒼白的小臉,眸中漾滿的柔情,仿佛要將她融化一般:“煙兒,你終於回來了,回到本王身邊了。”

趙如煙目光漠然,毫無情緒的回視他,冷聲道:“既然你已經蘇醒了,那我便沒有待在這裏的必要了。”

說完便要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

聽到她的話,耶律烈的麵容驟然陰沉下來,憤怒猛地湧上了頭頂,神色繃得像塊冷硬的石頭。他剛一醒來,她就迫不得已的想要離開自已嗎?

一瞬間,理智全然的崩潰,耶律烈眸子泛起一抹血紅。一個翻身,他將嬌小的她壓在身下,粗喘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失控的叫道:“不許走!”

趙如煙驚恐的望著他,臉上漲滿了羞憤的情緒,雙手用力的推拒他的欺近,“你幹什麼?耶律烈,快放開我!”

他才剛醒來,但是,力氣卻是這樣驚人,頓時,心中湧起一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懊惱感,這無疑要歸功於,她天天給他的肢體按摩的效果。

耶律烈緊扣住她的雙手低下頭,愛憐的吻著她的眉心,吻著她顫動的長長睫羽,吻的細密,吻的輕柔:“哪裏也別去,就在我的身邊陪著我!”

原本隻是下意識的動作,卻在接觸到她柔軟身軀的一刑那,下腹不可遏止的湧起一股熱潮,全身陡然緊繃起來。

他的親吻,讓趙如煙渾身如遭電擊,嬌小纖細的她,哪敵得過一個理智全無的男人,迫於男女體力上的懸殊,她躲不開,亦逃不掉。

趙如煙眉心緊蹙,輕咬下唇:“大王,如煙已經變成這副模樣,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絕色的如煙公主了。你還是讓我走吧?”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告訴本王,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耶律烈眸子注視著她另外半邊臉,心揪緊了一痛。

“是誰害的,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煙現在已經是皇上的煙妃,和大王已經毫無瓜葛!”趙如煙目光漠然的看著他,淡淡道。

耶律烈心中一緊,胃中翻滾著酸澀的液體,黑眸緊眯,質問她:“該死的,你竟然背叛本王,做了皇上的妃子?”

趙如煙不禁冷笑:“我跟大王並無夫妻之名,也沒有拜堂成親過,何談背叛?”

“沒有夫妻之名嗎?”耶律烈的臉色驟然陰沉,眸中迸射出一道寒光:“但你跟本王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而且不止一次,你這樣殘敗的身子,如何能配得上皇上?”

“隻要皇上不介意,那有何妨?”趙如煙大義凜然,已經做好要離開的準備。

耶律烈的臉龐貼近她,越來越近的鼻息在她的唇邊縈繞,迷亂的神情近乎瘋狂:“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選擇皇上?你說呀,說要我怎麼樣才能不離開我?”他真的不甘心,自己怎麼會輸給耶律隆緒那個黃毛小兒?

趙如煙抗拒的搖頭:“沒有用的,耶律烈,我已經決心要做皇上的妃子了!”

耶律烈的臉上彌漫著鑽心的痛楚,聲音沙啞的吼道:“你是本王的女人,如何能做皇上的妃子?”

說完俯下身,細密的吻,如雨點般落下,他忘情的吻著地,嬌小纖細的身子,在他的懷裏繃緊,瑟瑟發抖……

趙如煙臉色刷白左右閃躲著他,身體驚駭萬分的扭動著,卻不知這樣做,會更加激發他的獸性,“不要,你滾開,我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

耶律烈低喃,磁性好聽的嗓音,帶著一絲蠱惑:“煙兒,別拒絕我,聽從自己的身體的聲音它是最誠實的。”

舌尖劃過她敏感的耳窩,緩緩向下,頭埋在她的胸前,衣襟已經半露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吮吸著她嬌嫩的肌膚,皓齒輕啟,烙上一個又一個屬於他的痕跡。

趙如煙羞憤難當,揚手準備給他一巴掌,卻被早一步扣住。

耶律烈微微挑眉:“又想打本王?你好大的膽子!”

趙如煙眸光一片冰寒,冷冷道:“大王不尊重我,我何必給你麵子!”

耶律烈唇角輕揚,眸中閃動著懾人的光芒,“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女人,碰你,是天經地義的事!”

趙如煙勾唇冷笑,睨著他:“耶律烈,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變!一味的強取豪奪,從來沒想過成全別人?”

耶律烈捉住她掙紮的雙手,將她的小臉拉近自己,“我中意的女人,憑什麼要拱手讓給他人?”

趙如煙心中一怔,目光輕蔑,冷冷道:“耶律烈,你根本不是喜歡我,你隻是不甘心,我不像其他女子一樣,為了你的權勢而臣服,傷了你高傲的自尊,追根究底,你隻是想征服我,將我納為你的私有物!”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放開你!”耶律烈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一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不可理喻!”趙如煙恨恨的吼道。

耶律烈深深的凝視著她,看著她過激的反應,忽然心中萌生出一個想法:“煙兒,你這樣抗拒本王,無非是為了皇上,皇上能給你什麼,你怕本王給不起你嗎?”

趙如煙微微皺眉,聽得出來他話中有話:“你什麼意思?”

“哼,你若是想做皇後,母儀天下,何須非要嫁給耶律隆緒,你跟著本王,本王一樣可以讓你統領六宮,和本王一起坐擁整個天下!”耶律烈氣勢凜冽的說,眸子裏閃過一絲的戾色。

趙如煙驚訝的看著他,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何蕭太後不惜一切代價,也一定要殺死他了。

這世上最了解耶律烈的人,果然是蕭燕燕。

其實他們倆才是同類,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比任何人都了解彼此。

耶律烈的確是對耶律隆緒皇位最大的威脅。

他躺在那裏的時候,就是一頭受傷的野獸,一旦這頭野獸蘇醒了,後果便是不可設想的。

趙如煙麵容冷凝,與他對視:“耶律烈,你給我聽著,我跟你已經緣分已盡了,不管你再做什麼,我都不會喜歡上你,更加不會留在你身邊,你還是死心吧。”

耶律烈的臉色漸漸陰霾,目露寒光,欲言又止,一口悶氣鬱結在心頭,欲吐不出,幾次想發作,硬生生忍了下來。

他目光陰冷深沉,眸中掠過一絲受傷之色:“趙如煙,你也給我聽著,你,我絕不放手,別妄想從我手中逃脫,我會糾纏你到永遠,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為什麼不能放過我?為什麼?”趙如煙神情失落,美眸瞠大,望著眼前的男人,仿佛記憶中那個殘暴血腥的北院大王耶律烈又回來了。

“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到死,都不會放開你!既然你那麼想做皇後,那本王就成全你,殺了耶律隆緒,取而代之!”耶律烈眸子裏是一陣狂妄自負。

趙如煙不禁語塞,驚詫的望著他,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他怎麼會以為她是因為想做皇後,才嫁給耶律隆緒的,難道在他心裏她就這麼勢利嗎?

“耶律烈,你不要……”趙如煙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耶律烈已經穿上衣衫,起身向門外大步流星的走去。

‘砰’的一聲!讓趙如煙的心狠狠的一震,耶律烈剛才那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會真的想對耶律隆緒不利,謀朝篡位吧?

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趙如煙惶惶起身,打算追出去,跑到門口,門口的幾名王府的侍衛,齊齊擋住了她的出路。

趙如煙眉心緊皺,“讓開!”

一名侍衛冷冷說道:“大王有令,沒有他的允許,公主絕不能邁出麟乾閣半步!”

趙如煙驚詫的瞪著他們,看來耶律烈是想要將她關在這裏,囚禁起來了。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轉眼間,趙如煙已經被耶律烈關在這北院王府裏整整三天了。

這三天裏,每日耶律烈都派昔悌給她按時送來膳食,與她聊天談心,排憂解悶。

可是趙如煙的心,卻一刻也安不下來,反而眉宇間的憂愁越來越深了。

她真的很擔心,擔心外麵的情況,更擔心耶律烈會為了自己真的做出謀朝篡位那種大逆不道的事。

昔悌偷偷的告訴她,說耶律烈已經在暗中集結兵馬,京城主要道路口和城門都被封鎖,換上了他的人。

看來他真的是要謀反了!

怎麼辦?怎麼辦?

蕭太後說過,耶律烈戰功顯赫,滿朝文武都屬意支持他做皇帝,何況宮中那些禁衛軍、遼軍的主力將士,全部都是他的部下,他若真的謀反起來,成功的機會很大。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耶律隆緒要怎麼辦?

以耶律烈的性格,必定容不下耶律隆緒,定會除之而後快。

可是耶律隆緒如今為了她去幽冥穀尋藥,連準備的應戰的時間都沒有,恐怕等他回來的時候,皇位已經落入耶律烈的手中了。

趙如煙擔心著,整日整夜的睡不著。

她既希望耶律隆緒早日回來,主持大局;又希望他不要回來的那麼早,以免落入耶律烈的圈套。

她還清楚地記得,耶律隆緒臨走前的那天晚上摟著她入睡時,薄唇緊貼在她耳邊的呢喃低語。

他說:“煙兒,如果我這次幽冥穀之行再也回不來了,你會為我傷心,為我難過,為我流淚嗎?”

迷迷糊糊聽到他這句話,趙如煙的心狠狠的一揪,她真的很想告訴他,皇上,你別走,煙兒不想你為了我去冒險。

可是當時她太累了,以為是自己在做夢,但她的心卻是有感覺的,眼角的淚水不自覺流了出來。

“煙兒,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這是耶律隆緒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直到現在依舊縈繞在她的耳邊,幹擾著她的思緒和心情,讓她這兩天時不時的便想起他。

他問得決絕,問得落寞,問得孤寂,也問得感傷,讓她的心弦僅僅隻是因為這一句話便莫名的顫抖不已。

趙如煙淚眼朦朧,陷入了沉思,耶律烈那不溫不火的磁性嗓音響在身後,嘴裏念的正是趙如煙之前心煩意燥的時候隨手習的一副字。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動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耶律烈,你亂念什麼?還給我!”趙如煙皺起秀眉,伸手便欲將自己寫的小詩搶回來。

“本王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耶律烈不甚在意的哼了哼,又將手裏的詩稿放至麵前迅速默念了一遍,裝作不經意的問道,“煙兒,你這詩作得好有意思,隻是不知你在思念誰?是在思念本王嗎?”

“你胡扯,本宮是皇上的煙妃,怎麼會思念你?!”趙如煙語氣裏難掩厭惡,冷睨著他:“耶律烈,你最好放了我,否則等皇上一回來,一定會治你的罪。”

耶律烈眸子一沉,冷冽的表情向她逼近,聲音寒冷如冰:“你以為我會怕耶律隆緒?沒有本王,他如何能登基,如何能做得了皇上?別以為本王不知道,現在皇上為了你去幽冥穀尋藥,根本不在宮中,你以為本王會讓他活著回來?”

趙如煙冷不防打了個寒戰,他果然有謀朝篡位之心。

咬牙怒視他,寒聲冷斥道:“耶律烈,他是君,你是臣,你這麼做是謀朝篡位,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隻要能得到你,就算背負謀朝篡位的罵名又何妨?”耶律烈眸子一眯,聲音沉重陰蟄:“耶律隆緒現在自身難保,不要妄想他會來救你!”

見他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趙如煙不由放軟的聲調,“耶律烈,我們已經覆水難收,為什麼不試著平和一點,把過往通通忘掉,我不再怨恨你,你也不要來糾纏我,就當這個世上,已行沒有趙如煙這個人,不行嗎?”

耶律烈渾身一怔,眸中泛起赤紅的血光,冷硬的拒絕道:“不!即使你討厭我,憎恨我,我也要將你留在身邊,誰也不能奪走!”

倏地,他用力扣住她的後腦,狂猛地吻下來,濃重的男性氣息竄入口中,趙如煙憤怒、難堪,奮力的抵拒,死也不肯張開嘴唇。

她極力掙紮,兩手亂抓,卻被對方強壓製住,動彈不得,耶律烈雙手的力氣,好像絲毫沒有退步,依然強硬如鐵。

他寬大的右手來到她的胸前,她既驚詫又羞憤,趁著這鬆懈的當口。他靈活的舌竄入口中,霸道狂野的吸吮,唇齒抵死糾纏。

他吻得熱烈,纏綿,炙熱中帶著瘋狂將焚燒一切,趙如煙喘不過氣來,全身湧起羞憤的戰栗,她憤然的曲起膝蓋,向裏一頂,隻聽見悶哼一聲。

耶律烈的黑瞳幽深如寒潭,眸中滿是驚濤駭浪,翻天覆地的怒火,洶湧地噴薄欲出,薄唇緊抿成一線,咬著牙關,顯得異常緊繃的下顎,似乎隱藏著一股無力去抗衡的痛楚與絕望。

看著他眼中的絕怒,趙如煙忍不住暗抽一口涼氣,這樣的耶律烈,太過狠毒、無情,他的固執,讓他暴戾瘋狂,他的力量,足以摧毀她,毀滅耶律隆緒。

“聽著耶律烈,過去的一切我都不想再追究了,如今我已經愛上了耶律隆緒,還懷有他的骨肉,我跟你之間已經回不到過去,如果你再糾纏下去,隻會玉石俱焚!”趙如煙眸光直視著他,這樣說,希望能讓耶律烈死心。

耶律烈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眸中聚積著即將暴發的狂怒,冷洌的目光像沾劇毒的利器,微微顫抖的身體,隱忍著一種鑽心的痛楚,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如同地獄爬出的勾魂魔鬼。

他黑眸緊眯,殘忍無情的眼中帶著狂怒的波濤,冷冷的睨著她,“你就這樣愛耶律隆緒,甚至肯為他懷上骨肉?好,真的好樣的,趙如煙,既然你這麼愛他,那本王會親手殺了他,看你怎麼愛一個死人。”

趙如煙美眸瞪大,渾身顫抖,冷冷道:“就算他死了,我永遠也不會愛上你!”

耶律烈霸道的宣布,“我會讓你愛上我!隻要他死了,本王就會讓你愛上我的!”

說完,抬手封住她的穴道,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逼迫她服下。

趙如煙怒不可遏的叫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放心,不會致命,隻是讓你昏睡一陣子,好方便本王行事,親手殺了耶律隆緒!”耶律烈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冷聲道。

趙如煙臉色青白,嘴唇顫抖,扯著嗓音大喊:“不要,耶律烈,不準你傷害耶律隆緒,不準你傷害他!”

“這麼在乎他?”耶律烈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顎,眸子裏劃過一抹殺意:“本來隆緒是我的侄兒,本王還不至於絕情到將他趕盡殺絕,但現在,既然煙兒你這麼在乎他的性命,那他就非死不可,因為隻有他死了,你才是本王的!”

心中徒然寒冰,趙如煙著急的搖頭大喊:“不,耶律烈,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樣是謀朝篡位,是謀反,沒有人會服的,你會因此背上千古罵名……”

“本王已經說過了,本王不在乎!”耶律烈突然大吼,神情激動:“當年若不是耶律隆緒的父皇,本王的好皇兄,設計陷害本王,先皇怎麼會把皇位傳給耶律賢,而不傳給本王,這個遼國的天下,根本是本王打下來的,由本王繼承大統,登基為帝,那是理所應當,耶律隆緒那個黃毛小兒,他憑什麼跟本王爭?本王已經讓了天下給他,他竟然還要搶走本王最心愛的女人?”

聽完耶律烈的話,趙如煙一下子怔住了。

出乎耶律烈的意料之外,趙如煙沒有再破口大罵他,隻是一瞬不瞬盯著他,目光深沉。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穿越來北宋遼國這個時代,耶律烈明明戰功顯赫,呼風喚雨,但為何曆史上獨獨沒有記載下他的名字,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傳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