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柏城(上)(1 / 2)

他們一行人來到柏城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了,但是繁華如柏城,卻依舊燈火通明。

“柏城是五連城中最繁華的城池。”白月瑞一入城便自發地開口介紹,“它也是五連城的中心城。”幾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他的語氣帶著很濃的自豪感。

他明明就是很喜歡這裏的。朱砂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歡喜,暗暗斟酌。到底為何他又要逃離這裏?僅僅因為全家慘死的事情麼?

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月了,若他是那個人,隻要消除他心底的陰霾,便可取得那道藥-喜吧?但是,若他不是那個人,她又當如何?另尋他處還來不來得及呢。

“小砂,你又走神了。”江山能改本性難移,白月瑞的痞子樣依舊不改,一動口便要動手。果真君子這詞與他今生無緣,隻得來生再續。

“你的手給我放幹淨點!”五個月來,他磨完她所記著的禮貌、禮儀。對什麼人要有什麼舉動,而對他這種人。

朱砂嗤笑,就是要狠狠地罵回去!她真準備轉頭瞪白月瑞,忽而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一看,朱砂才發覺朱羽跟尹夜琥不見了蹤影。

她問:“小羽跟天狐呢?”

小羽不見了就懂得找人,要是他不見了,肯定又要被無視。白月瑞好是委屈地瞅著朱砂,“你好偏心。”

朱砂被他這麼一瞅,頓時雲裏霧裏的,她又做了何事傷天害理了?叫他如此可憐巴巴地望她?

“我又做了何事?”朱砂問的十分無奈。

“你就知道關心小羽!”指控意味濃鬱。

朱砂努力忍住學朱羽翻白眼的欲望。她不是小魚妖,不能做出如此不雅之事。“白月瑞。他是我弟弟,我不關心他關心誰?”

“那我呢?”話脫口而出,白月瑞自己倒先愣住了。對啊,他呢?

對於朱砂,他又能有幾分重?他又算得上什麼?路人甲乙丙丁而已。連天狐都敬她幾分,她活的歲數必定千之上了吧,那麼他們相處的這短短五個月能在她漫長的生命中留下什麼?眨眼而已。

走一步算一步,他不貪能與她走很久,隻要多相處一分也是一分。白月瑞勉強自己收起煩躁的情緒,又笑開。“我們先去找個客棧投宿吧?”

“你不開心。”而且很不開心。她可以感受他身上迸發的煩憂,輕而易舉。

可她頸項的朱砂痣卻無反應,是不是能說明他並非是哀的給予者。

“我沒事。”白月瑞苦澀一笑,又被看透了?“小砂,隻要你能歡喜便好。”

那一瞬,她頸邊的痣又燙了起來。爾後,她望他,盈盈地笑了出來。連帶那月光也似乎突然分外亮了起來。

“朱砂少笑點。”天狐不知道何時回了來,“你這顏色,想引起何種風雨?”

“是我生的美還是你呢?”朱砂反問。明明就是彼此彼此,他這不是以五十步笑百步麼?

天狐掃她一眼,手騰空一拿便出現一個紗帽。“你若生如男子再與我比較。戴上。”

怎麼?歧視女人不成?朱砂略略抱怨,但仍戴上了紗帽。少惹事較好。

“師父,我們先找店歇息吧?”他們之間的互動看得白月瑞有些不舒坦。朱砂倏地皺眉,“你叫它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