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細碎脫衣聲響過以後——
“死狐狸,你鑽進我被子裏來幹嘛?!”
碧鶯脫去了外衣,彎著媚眼爬上床來,笑臉盈盈地扯過我的被角往身上蓋,“老婆,人家好冷呀,讓人家暖暖嘛。”
“還沒到中秋節呢,你冷什麼冷?”這個死狐狸擺明了占我便宜,我皺起眉頭,拳腳並用地蹬他,“下去!不準到床上來!”
“就讓人家待一會兒嘛。”他扁著嘴,一臉可憐憐巴巴的樣子,討好地拉著我的胳膊,“就一會兒嘛。”
“不行!”我幹脆地說。
“就一小會兒嘛!”他皺著鼻說。
“一分鍾都不行!”我衝他揚著拳頭。
“一分鍾是多久?”他抓住了我的手腕,眨著秋水之眸,疑惑地問。
“呃。”我不覺中使用了一個小小的現代時間單位,也沒心思跟他掃盲,板著臉說,“就是現在!快下去!”
“唉——”他眉頭一蹙,撅著嘴唇,歎了一口氣,放開了我的手,淡淡地說,“本來趁現在有空,想告訴你一些你好奇的事兒——還是算了吧。”說完,就作勢要慢慢起身離開的樣子。
呃,難道他想說真話了嗎?
“你想和我說什麼?”我趕緊拉住了他的胳膊,好奇地連連發問,“你是什麼人?來自哪?都在幹些什麼?為什麼要扮名花?你在外麵和人搶什麼?那個蘭皓和你有什麼恩怨?……”
“別急,別急。”他回過身來,聳了聳媚眸,唇角抿起一抹得意的弧線。
見他身子向我挪近,我下意識的就往裏退。他卻一伸手攬住了我的腰,一捏住了我的下頷,笑眯眯地說:“可愛的老婆,靠近一點嘛。人家可是隻想說悄悄話的哦。”
哼,我蹙起眉頭,看著他那張得意的桃花笑臉,心裏知道他定不會那麼好心的,多半是邊吊我的胃口,邊占我的便宜。但我又實在想知道那些迷團背後的答案,故而沒有試圖掙脫他的懷抱。
“這樣才乖了嘛。”他很滿意我不拒絕他的樣子,眸波之中全是舒意之色,清了清嗓子,娓娓而談:
“其實呢,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個名叫甘夏宮的邊城門派,數年以前,當時的宮主答應幫朋友秘密保存一件珍世之寶。這位宮主品性高潔,處事謹慎,一諾千金,使這件珍寶安然存於甘夏宮中多年。而去年這位宮主逝世,他的兒子順理成了新宮主。
前後兩任宮主雖為父子,品性卻天差地別,這位新宮主是一個攀附權貴的小人,知道千緣皇族素來愛收藏他族之寶,便疏人上京表達了自己誠心獻寶的意願。
這事兒雖進行的隱密,但那疏通之人在喝花酒時失了言,多多少少將事情傳了一些出去......不過世人大多隻知道有人要獻寶給皇族,卻鮮有人知道具體是什麼寶物,又何時由何人送進京來給何人。
這事兒從去年一直傳到今年,也不見個端倪,世人便漸漸地將此事淡忘了。
那個甘夏宮主見時機成熟了,便帶齊了人馬悄悄往京城趕來。自為以行事妥當隱密,不想還是被人知道了。
你遇見的那個三公子率眾而來,自然是想將寶物收入囊中的。而我嘛也去湊了個熱鬧,於是就打起來了嘛。”
“哼,這麼說來你明明就是搶劫犯嘛。”
見碧鶯唇角含著笑意,輕描淡寫的說著那天鮮血飛濺的事,我不滿地說,“土匪`強盜`殺人犯!”
“那宮主想用別人的寶物換取加官進爵的機會,實在令人不恥!”他唇角浮起沒好氣地笑意,斜睨了我一眼,伸手刮了刮我的鼻頭,“我可是在為那件寶貝的真正主人‘上刀山,下火海’呢。你不要不識好人心。”
“那你不會是那件寶物主人的手下吧?”我回想起認識碧鶯以來的種種,這些念頭突然蹦了出來,“該不會,你進京扮名花就是為了打探消息吧?”
“說對了。”他眸中泛著笑意,點了點頭,坦然承認,“煙花之地自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嘛。”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主人,能讓他自賤為“名花”掩其身份。我詫然地問,“那你的主人是什麼人?”
“相公我的主人,當然是老婆你呀。”他笑臉盈盈,不假思索地摟緊了我。
“你又胡說。”我沒好氣地推開他,“我要聽真話。”
“老婆,想聽真話呀?”瞧他眼中浮起的狡黠之色,我就知道沒好事,果然又見他笑眯眯地說:“那先讓相公我好好親親,然後呢,再讓相公我……”
見他眯著媚光閃閃的眸子,一副色迷迷地樣子,往我臉上湊。我不由地蹙起眉頭,心想這個家夥還想得寸進尺了不成?
“親你的鬼!我不聽了。到外麵淋雨去,色狼!”
“讓人家親親又怎麼樣嘛。又不是沒親過,老婆真小氣。”他順勢抓住了我的雙手,浮起一臉不滿之色,斜眼睨著我,扁起嘴巴,晃著我的手腕,撒起嬌來:“小氣,小氣,好小氣。老婆是個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