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映童不負眾望地亮起八卦的眼睛:“怎麼說怎麼說?”
“他啊半年前就跟那個法國妞分手了,沒想到那女人不死心,一直死纏著他。這洋妞就是生猛,愣是不懂何為拒絕。這不,夏天他剛畢業,那女人竟然要跟他結婚、說願意為了他留在中國!他姚麥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女人綁定失去自由,更別說結婚了!退一萬步講,他一聽到女人說‘我會為了你如何如何’他就膽兒突想溜,這不,他留下一句:你別留在中國我可不在中國,就跑出來了!”
孟璿綾學得聲情並茂,很是解氣。
單映童卻說:“啊……這個法國女人可真勇敢啊。”
孟璿綾愣了一下,也緩緩點頭:“是啊,真的很勇敢……”說完就發起怔來。
單映童看著她悵惘的神色在心裏歎氣,愈發賣力地攪起麵粉來。
“哎,璿綾,我還沒跟你說我今天在地鐵站裏見到一個多麼滑稽的事呢吧?!”
“什麼?”
“歌劇院那站不是總有很多流浪藝人嘛,有個編辮子的很帥的上次還跟咱倆拋媚眼的來著,記得吧?你猜今天那人穿的什麼?你絕對想不到……”
兩人齊心協力總算弄好了一桌飯菜。
說實話孟璿綾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而她單映童雖說出門在外早就是洗衣做飯一把抓,可卻並不精通,她總覺得吃穿這些東西都是合用就好,不必要太過精致鋪張,所以她除了剛出來第一個月廚藝突飛猛進實現從無到有的質的飛躍之外,再就停步不前,隻停留在“可以入口”的階段。
好在之前孟大小姐很有自知之明,買的大部分都是半成品,烤一烤、蒸一蒸也都差不多了。
這遲來的晚餐讓眾人都或多或少感到興奮,齊齊圍了飯桌坐下倒上紅酒,孟璿綾大大方方地燦然一笑舉起酒杯來:“今天呢,很榮幸你們給我一個做地主的機會,為表誠意,我親-自-下-廚為你們洗塵接風!別嫌棄,來,幹了!”
眾人哄笑起來,一邊嚷嚷著“太感動了!不過有胃藥嗎?”“饒命啊會不會吃死人啊”,一邊紛紛拿起酒杯,頗豪邁的一飲而盡。
雖然不善飲酒,雖然紅酒也不是這麼喝的,但是朋友的場子是要捧的,所以單映童依舊很給麵子的努力把杯裏不少的紅酒認認真真地喝完。
放下酒杯,卻發現一桌子人都在看自己。意識到是因為自己喝的最慢而影響了節奏,單映童的臉哄的就紅了。
隻能裝傻,她嗬嗬一笑,點點頭好脾氣地說:“歡迎你們。”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有人體貼地接過話頭:“有你這句話我們可就安心了。這次我們算是畢業旅行,在歐洲轉轉,法國是一大站,打算玩一周左右。有叨擾之處還請見諒。”
簡單幾句話化解了單映童的尷尬,也恰到好處的解釋了他們為什麼在這裏、又要呆多久。
單映童連忙搖頭:“不會不會,”她看著他的鼻子,“一點都不打擾,很高興認識你們!”
她向來是個隨和的人,場合需要她寒暄的時候,談天說笑她都可以。屬於那種不會太出挑,但也不會讓場子因為她搞僵的人。
他又牽起嘴角笑了,單映童把目光暗暗轉到他的眉宇處,聽見他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姚麥禮。”
孟璿綾說:“哎呀!看我糊塗,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說罷,就將大家張三李四的各自介紹了一番。
單映童最不擅長記人名,一律笑著點頭招呼,幹脆暗自默默稱呼為張三李四。
隻是明白了麵前這四、五個時髦活躍的年輕人都是今年畢業,平時都混一個圈子,所以一起結伴出來玩。而其中一個人叫陳沛的跟孟璿綾算是親戚,所以到了巴黎來這裏落腳,連帶著其他人也都過來了,反正這裏房間多都住的下。
其實介紹了這麼多四個字可以總結:紈絝子弟。
她笑得更假了。
姚麥禮這時說:“單映童我知道你,你還挺有名的。真沒想到和孟大小姐合租的人竟然是你。”
話說對女人的樣貌和名字過目不忘是他遊走百花叢中的最基本配件。
穿著米色美國軍裝樣式休閑襯衫的陳沛也皺眉:“我也覺得你眼熟!”
姚麥禮懶洋洋地吐出一個名字:“柏持。”
陳沛恍然大悟地驚呼:“哦哦哦!!是你!單映童你是那個拒絕柏持的女生!對對,就是叫單映童來著!”
張三嚷:“原來是她!”
李四也喊:“就是她啊!久仰久仰!”
單映童怔住,完全狀況外。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