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苑口不擇言:“我呸!他傷害映童還不夠啊!憑什麼跟他複合啊,他所謂的複合又能持續多久?他還想耽誤咱們映童?都把我們耽誤成女博士了!”
單映童聞言失笑,將沙冰推給王苑道:“好了,消消氣,你看你,怎麼最近焦躁成這樣啊?”
小晚縮縮肩膀:“就是啊,王苑,你要嫁給你親愛的邢總工了,怎麼會患婚前恐懼症啊?你現在就是炸藥包啊,什麼事兒你都能火冒三丈……太……嚇人了也……哎,醫生給你的藥你吃了嗎?”
王苑是真的病了。內分泌嚴重失調,夜晚盜汗,終日坐臥不寧。未婚夫體貼地說要不咱把婚期延後,她又堅決不肯,天天跟自己較勁。
這天散場的時候王苑開車送單映童回公寓,她說:“映童,你快點找個好男人嫁掉吧,真的。”
單映童苦惱道:“我也想啊……可是……”她沒再往下說,明明對她有意思的人不少,但偏偏就沒有一個“合適”的。難得遇到一個,又被姚麥禮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
王苑說:“聽小晚的意思,是不是你有一個同事對你也不錯?也是你們院的。”
單映童歎氣:“哦……那個……不合適。”其實那個人與邢越澤的境況倒是很像。如果是清白的人,她也不介意試試,偏偏身邊是有女人的。小唐喜歡鄭祺的事路人皆知,單映童不是迂腐到朋友單戀的人自己也必須退避到三舍開外的人。
隻是若沒有很喜歡,那還是留給懂得珍惜的人,這樣才好吧。
王苑沉默了許久,卻是幽幽歎了一聲:“我真是太希望你能幸福了。”
單映童感動不已。
王苑開到樓下停了車,疲憊地將頭抵在方向盤上。單映童下車前擔心地回頭看她:“王苑,你沒事吧?我覺得你最近看著好累好憔悴,要不要上來休息一下再開回去?”
王苑搖搖頭,欲言又止,單映童還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映童,我把你當朋友,所以希望你幸福。但更主要的是,你如果不幸福,邢越澤的心就不能安定下來。這事說來太悲哀,可是在你麵前也沒什麼好掩藏的,婚期臨近,你以為隻有我一個人焦慮麼。”
自從不久前知道邢越澤和王苑是一對之後,單映童再也沒有答應過他的任何邀約。與王苑恢複聯絡後又得知他們早在一年前便定了婚期,本來去年便想辦席,但邢越澤家鄉的人太重視他的婚事,非要找到一個大吉大利大富大貴的日子才行,於是便決定等到今年,於是等回了單映童。
單映童不知道能說什麼,最後隻好說:“對不起。”
王苑卻是瀟灑地搖頭:“你沒錯,別看低我是那種不分是非的女人。就像無論如何我離不開他,你怎麼努力都忘不了姚麥禮一樣,他放不下你……這都是我們自己的事。”
這天晚上,單映童忽然有些傷感。她耳邊響起姚麥禮的話“時間太慢了,尤其是夜晚,你不覺得嗎?”她當然覺得,沒傷過的人,不會知道他們的夜晚是多麼的漫長難捱。
她又把那本雜誌拿出來,細細地從頭看了一遍,那麼無味的文字都看得她笑意連連。是啊,朋友都看得出來,她怎麼努力都忘不了姚麥禮,其實她早就知道了。
她對自己的要求,不過是控製能控製的。
在行動上遠離他,已經夠折磨自己的了,那麼其他的就寬容一點吧。
她翻來翻去終於在雜誌內頁挑了一張微笑的姚麥禮的大頭照,不甚滿意,但聊勝於無,仔細剪下後貼在床頭父母照片的旁邊。
她可真想念他那種桃花四溢的笑法,真是太久沒有見到了,那種刹那被擊中心髒的眩暈感,讓她心跳又心痛。
單映童不知道的是,姚麥禮也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