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站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然而張小嫻你可又知道,世界上最悲劇的距離是什麼?我告訴你,是一個美女明明依偎你身邊,你卻恨不得她在海角天涯。
眼看著我的移動硬盤和一堆刻錄光碟漸漸深埋入她那堆又腥又濃的嘔吐物中,我簡直殺人的心都有了。這裏麵可是我五年來辛辛苦苦存下來的所有作品和精選素材庫呀。這不但是老子要重新找工作的籌碼,更是一個上進後生仔的半生心血。
得!我也不殺你了,讓你殺了我算了!
“唉,這麼愛抱,你抱著得了!”我剛脆把手一鬆,把整個箱子任她抱著,她似乎已經吐的隻剩下膽汁了,一臉無力的樣子,抱著箱子,咣當一聲又坐在地上。
“喂,我說!吐夠了沒有?”氣歸氣,我始終還算是個男人,既然已經出手,就隻有繼續到底,於是我從大褲包中抽出半瓶礦泉水,遞向她道:“先起來,漱下口再說吧。”
“謝謝!”吐到胃酸都幹了她終清醒了些,這才緩緩放下紙箱,掙紮著重新爬起來,接過我遞給她的水不停地漱起口來,然後毫不客氣地朝地軌下吐去。
“咕咕……呃呃……嘩……”聽著她不停漱口然後暢快吐出的聲音,我感覺自己全身寒毛又全部豎將起來。矜持呀,你真是世界第一女德!
如此半天,直到半瓶水用光,這女子這才喝下了最後一口淨水,臉上的紅潮有些兒消卻。漸漸平息下來,然而她似乎真醉得很深,仍然不停地眯著眼搖頭,仿似全身完全失重,隨時會摔倒一般。
無奈地歎口氣,我摸了摸身上,再掏出半包紙巾朝她遞去,在她麵前揮了揮,道:“接著。”
這女子這次卻沒再說謝,隻是接過了紙巾,拭了拭嘴角的沾痕。似乎頭還在暈著,全身沒勁地靠向後麵地鐵站中的巨大立柱,半晌沒說話,隻是不停地咳嗽和吞咽口水。
“你沒什麼吧?要不要去醫院?”
女子搖了搖頭,隻是喃喃道:“對不起,我隻是喝多了點!休息一會就好了,今天真喝太多了。”
見過出醜的,沒見過這麼出醜的!不能喝不會少喝點!“真沒事?”我打量著她,遲疑道:“沒事那我走啦。”
女子輕輕嗯了一聲,不停地搖晃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對我說道:“謝謝你!你走吧,我沒事的,不用管我。”
我猶疑了一下,終還是有些不舍地探頭望了望那紙箱。隻看到我物品上的那些嘔吐物,心中一陣反胃,長歎了口氣,得,即然注定是出悲劇,再不舍得,也是再也拿不回來了。
“對不起,我好象弄髒了你的東西!”這女子這才從我的視線上感覺到什麼,彎身抬起這個紙箱。我心中靠了一聲,心道:“小姐,不是好象,是肯定好不好;不是弄髒,是完全給毀了!”
“哦,對不起,真的被我搞髒了呀,多少錢,我陪你。啊……”隻見她似乎也被自己那些嘔吐物的臭味給薰到,嚇得手一鬆,箱子竟然向我這邊拋丟過來,咣當一聲落在地上。“日……”我那裏會想到她居然來這麼一招,避讓不及間,再看褲角,已經星星點點。
這種時候,我隻能無語了,全智賢小姐,看著我的表情,你知道殺心是怎麼起的嗎?我告訴你,你再這麼逼我下去,我真會殺人的!
“對,對不起。”這女子顯然是已經發暈的不行,一邊道歉,一邊把挎包拉鏈拉開,拿出錢夾來,不停地翻弄了幾下後,一臉尷尬摸出一堆卡,舉著對我道:“我……我沒現鈔了,要不我現在就去取來賠你。”
得了吧,卡奴!我強壓怒火,長歎了口氣,伸手朝她揮了揮,很悲劇地道:“算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沒事就好,我先送你出站吧。這已經是末班車了。”
“我不走,我不想走!我還想去玩。”我根本沒想到她才吐完,居然又跟著發起酒瘋來。口中喃喃了幾句,這女子竟然幹笑起來,抬頭暈暈地掃視了我幾眼,以一種很自嘲的口吻道:“去哪,想領我去開房間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這德性,沒區別,沒好男人。”
雖然知道你這是發酒瘋,但我更清楚若再陪你下去,我會比你更瘋的。於是我決定馬上抽身走人,今天算是我倒黴。心意一決,我決定再不理這瘋女人,對著她道:“你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再見!”說完我心疼地看了看我那箱東西,猶疑一一下,終還是咬咬牙轉頭就走,生怕自己一個惻隱,又走不了了。
既然老天注定讓我放棄這些東西,行,反正平麵設計這行我也早幹膩了。
然而我才走出幾步,卻聽到她忽然哭了起來,不停地泣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整一個神經病!我懶得理她,大步向前走去,然而她的哭聲忽然加巨了:“你不要走,不要留我一個。我不認識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