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嘛!打他呀!”景耀臉上陰笑,竟然對我說道:“我知道你手癢,給你玩玩。”
我持棍在手,卻動也沒動一下。隻覺頭腦中一陣暈眩,渾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景耀見我不動,譏笑道:“不是要報仇嗎?剛才很狠的嘛,我再晚出手幾秒,估計你都掐死人了,怎麼現在像個軟蛋一樣,動都不敢動一下。打他呀!”
“不要呀!”那家夥驚恐地道,向著我不停哀求。
“做人呢,要狠一點,不然隻會被人欺的。兄弟被人差點搞死,自己挨了這麼多棍,居然還能忍,涵養不錯嘛。”景耀繼續譏笑道。
看著景耀那陰冷得意的臉龐,我緩緩搖了搖頭,手一鬆,無力地道:“我下不了手。”這確實是我的內心話,無論如何,麵對一個再也沒還手之力的人,我真的下不去手。
“你他媽倒是倒呀!還愣著幹嘛!”景耀忽然間大聲朝我吼道。不等我反應,竟然已經衝到我身邊,抓著我的手,把我強拉到那家夥的身邊,幫握著我的手,狠狠地朝那家夥的身上一棍擊去。
“啊!”那家夥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嘴中奔濺出鮮血。
“你瘋了?”我使勁掙紮,想擺脫他的控製,然而這一切是徒勞的,他完全箍緊了我的雙手,跟著又是幾棍向那家夥身上狠擊而去。棍棍見肉,完全不留任何情。要是打在頭顱上,直接就可以把人給活活打死。
“爽吧!”景耀獰笑著放開我手,說道:“我知道你內心很爽的。打呀!打死他!”
不知道是殺氣的傳染還是我內心深處也有著陰暗罪惡的基因,聽著那人的嚎叫,我得承認我內心真的如景耀所言,有種無法抑製的興奮。甚至在他放開我後,我竟然也控製不住地接著向那家夥身上狠狠打去。
“呃……”那家夥終於被我一棍給擊打在胸,頭一垂,整個人頓縮在地,再沒有任何反應,不知死活。
“我,我這是怎麼了?”看著那人軟癱在地一動不動,我這才從極度的亢奮中猛然清醒過來。
“這才對嘛,你要不打他,我剛才燒了人一手指頭,怎麼能安全的。”景耀陰笑著道:“傷人也蠻大罪的,要不拖你下水,我怎麼敢放心離開。”
“你……是你逼著我打的!”
景耀皺皺眉道:“真的嗎?你敢承認你就不想狠狠打他,就打得不爽!”
我不停地搖頭,半晌說不出話來。其實他說的沒錯,隻是我根本做不到他如此若無其事。
“我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我的內心忽然一陣冰涼。
景耀輕輕踢了那家夥幾下,聳聳肩膀道:“放心,死不了的,斷幾條肋骨,以後生兒子困難點罷了。嘿,你要相信,在這個世上,越賤的人命越長,你要比他活得久活得更好,就得比他更賤!”
說完他拍了拍我肩膀,道:“知道我為什麼今天要幫你嗎?其實我早想揍張經明那臭嘴一頓了,不過一直找不到理由,你那天替我出手,今天這情,算是我還你的。”
“喂,110嗎?我在情灣北道中段這看見有人打架,有人受傷了,你們趕緊過來製止呀。”就在我發怔的時候,景耀已經從那被打癱的家夥褲包摸出手機。
“對,這是我的電話,我姓賈。”景耀說完,笑眯眯地掛斷了電話,對我道:“這一段路沒監控,咱們做良好市民的,怎麼也得替警方分擔下,你說是吧。”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景耀已經扛起了牛頭,向著他的車走去,然後對我道:“你兄弟的車被砸壞了,被警察看見會很麻煩,趁天黑,我先幫你開去附近的廠幫你處理下,你開我的車送他去醫院吧,要不你兄弟真會死的!我回頭再聯係你,嘿,你身體也不錯嘛,居然能撐這麼久。”
看著他不緊不忙非常有條理的每一個動作,我身心俱疲,隻覺全身刺疼,有如刀割。
這一夜如此瘋狂。